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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山看着她气势汹汹的背影，眸色瞬间冷了不少，声音微不可察：“我要是真的有种的话，就跟你去领证了。”
柳如霜气得不行，一口气跑到了水库，路两旁是去年栽种的柳树，翠嫩的柳枝斜斜地垂下，还有部分耷拉到水面上。
她动作粗鲁地扯下挡在眼前的一根柳枝，摔在地上，还重重地踩了好几脚。
水库是沈万山带领大家修建的，这柳树也是沈万山育的苗，一棵一棵栽的，看到就心烦。
她撩起裙摆，坐在小桥的台阶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柳条，冷眼看眼前的两个小人吵架。
小人甲眼神嘲讽：“你生什么气，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人家都没有接受你的表白，怎么会同意跟你结婚，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小人乙：“我说去领证的时候，他点头了的呀？”
小人甲：“沈万山是生产队的队长，现在麦子快熟了，再加上钢铁厂的那么多事，哪来的闲工夫跟你掰扯，可能都没听见你说什么？”
小人乙心虚地扣着指甲，小声重复：“他点头的呀？”
小人甲语气暴躁：“人家点头就代表跟你结婚，人家摇头否认喜欢你的时候，你就装作眼瞎看不见，是不是？”
小人乙：“……”
小人甲：“爱情本来就是博弈，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你作为一个失败者，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还敢跟沈万山呛，本来好感就没多少，现在倒好，全部败完了
。”
小人乙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问：“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小人甲哼笑：“能怎么办，当然赔礼道歉呀，你今天的行为多冒昧呀，拽着别人的手就去领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失心疯呢。”
“失心疯”
走到两个人跟前，弱弱地插了一句嘴：“今天这件事真的是我做错了？”
一黑一白的两个小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意见达成统一之后，他们也都消失不见了。
柳如霜胳膊肘撑在护栏上，单手托腮，自言自语：“这件事情是我错了？”
她重新坐回台阶，捋清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像自己是不占理的，要不去道个歉？
道歉要说什么？
柳如霜又陷入了沉思……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柳如霜都坐在台阶上，一会靠在护栏上，一会翻过护栏想要去够不远处的荷叶。
直到傍晚，柳如霜还在想用什么理由道歉，倒是拽了好多荷花，整个人身上沾染了淡淡的荷香。
沈万山气息不稳地跑过来，猛地一个纵身，把她从栏杆处拽了过来。
柳如霜惊呼一声，在惯性的作用下就直直地滚到了男人怀里，脸颊贴着男人健硕的胸肌，砰砰砰的有力心跳，好似能将她的耳膜震破。
她餍足地眯起了眼睛，有种歪打正着的感觉，其实她今天去找沈万山也就是想往他怀里拱一拱。
其实她的要求不高，能够偶尔和沈万山亲亲抱抱，感受一下男人的体温就行
。
“对不起。”
柳如霜为了这三个字纠结了一下午，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启齿。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上午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好不好。”
沈万山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只要她不自杀，一切都好商量。
柳如霜的手从男人衣摆里抽了出来，也顾不上吃豆腐了，眨巴着大眼睛问：“真的什么能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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