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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山没怎么犹豫就开口。
“喜欢？感激？”
柳如霜轻喃出声，觉得沈万山好像是在内涵她，是了！
她就是愚不可及地分不开，感激和喜欢，才会将上辈子的大好青春浪费在那张冷冰冰的黑白遗像上。
甚至还愚蠢地打算献祭这辈子的生命。
沈万山之前是救了她很多次，都是出于一个队长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却把这种感激当做喜欢，像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在男人耳边嗡嗡乱飞。
人家救了你，你还去骚扰人家，还真是恩将仇报。
“你还好吧。”
沈万山被她凄楚的表情给吓到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安抚她又没有自己合适的立场。
“我没事，昨天救人的事情，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你之前也救过我很多次，咱们就算两清了。”
她声音又低又缓，每一个字都停顿了好久，都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
沈万山沉默了半晌，只觉得喉头一片腥咸，嗓子眼干涩得压根开不了口，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这种话柳如霜不是第一次跟他说，可每次
放完狠话之后，要不了半天，她都会找其他的由头，再一次猛地出现在她面前。
可这次明显和以前不一样，她眼底的决绝和果断，是沈万山之前没见过的，其实这一天沈万山早就预料到了。
甚至这天比他预想的还要迟一点。
“再过两天救援工作就能彻底结束，到时候救援的钱，还有钢铁厂的提成我一起给你。”
男人应该是好几个晚上不眠不休了，一双眸子里布满红血丝，看着就令人心疼。
柳如霜果断地选择扭过头去，选择眼不见为净，嘴巴动了动，忍不住开口：“你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真的累坏了，可没人心疼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微微发红，就算没了她，以后还有其他女人来心疼沈万山吧，毕竟这个男人随时随地都能勾搭女人。
柳如霜猛地回头，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你瞪我干什么？”
柳如霜没搭理他，冷哼一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没有瞪你，我们家基因好，我一生下来眼睛就大，才不像是某些人长得小鼻子小眼的，一看就不大气。”
她说着还故意把眼睛睁得溜圆，像是异常凸起的死鱼眼，看起来有些渗人。
“好了，知道你眼睛大了，把眼珠子收回去吧。”
沈万山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里满是宠溺。
柳如霜顺势翻了一个大白眼才把眼珠子
收了回去，背着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往回走。
走了几步转身回头提醒：“下午的时候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走出去也不怕吓到人家。”
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可沈万山明显听出了语气里的关切。
望着女人远处的背影，默默地点点头。
沈万山掀开防水布门帘，来到了工棚里，脱了鞋子直接躺在了床板上，觉得肩膀下面有一小块硬邦邦的东西，他反手捡了过来。
是一个碎花格子蝴蝶结的鸭嘴发卡，应该是柳如霜那晚上不小心忘在这里的。
沈万山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发卡应该是柳如霜和他唯一的牵扯了，小心翼翼地把发卡收好，放进了胸口左边的口袋。
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他隐隐觉得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可能真的要一直埋在心里面了。
……
微凉的风裹挟着雨丝穿过，他抬手去够枕边的一个薄毯，毯子没够到，反而触碰到一片软腻温热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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