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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材魁梧健硕，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眉宇间是时间凝练而成的正气，一开口就彻底破功：“准备？准备好挨揍吧。”
李兴国抡起巴掌就往柳如霜身上招呼。
“二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能不动就打人，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柳如霜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鹌鹑，含胸缩背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还要脸，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柳如霜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但是在二舅面前是一点都不敢放肆，眯着眼睛开始反思自己。
“二舅，要不你给我提个醒，到底是哪一件？”
她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最近她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知道她二舅怎么这么大怒火。
“你除了发国难财，还干了什么好事？”
张兴国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有个趁火打劫的外甥女。
“我的老脸都快被你给丢完了。”
柳如霜不服气，抬起下巴狡辩：“二舅，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你在通州当警卫兵，我在杜家村当知青，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我怎么给你丢脸。”
“你不开心，我让你不开心。”
气血上涌的李兴国抡起墙根处的大扫帚，像一张大网往柳如霜头上扣。
这大扫帚平常是用来扫路的，是跟各种动物的粪便打交道的，柳如霜感觉自己脏了，委屈得都快哭了。
“李兴国同志，你冷静一点。
”
沈万山伸手堪堪攥住扫帚的一端，把柳如霜从粪便的臭味下解救出来。
“对呀，二舅你冷静一点。”
清丽的女声从头顶上方响起。
眨眼的功夫，柳如霜已经手脚麻溜地蹿到平房上面了，好似是害怕李兴国顺着梯子爬上去，还顺带手起把梯子一起提溜到平房上。
李兴国气得牙根痒痒，眼看就要顺着烟囱往上爬。
“沈队长，你看着他，他要是上来，我就从上面跳下去。”
她说着一只脚已经悬空，摇摇欲坠。
柳如霜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她二舅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在事情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落在二舅手里，否则一定会被屈打成招的。
“你翅膀根硬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不，我今天非得替柔柔给你紧紧皮。”
李兴国口中的柔柔是柳如霜的娘李轻柔的名字。
李兴国比李轻柔大了九岁，两个人父母死的早，是李兴国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李轻柔拉扯大。
所以李兴国在整个家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二舅，你好歹也是当军人的，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要是非要说我错，我认错，我错就错在不知道错在哪里。”
柳如霜仗着沈万山会拦着她二舅，她倨傲地抬起下巴，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你在洪水中救人还要收那么高昂的费用，你这不是发国难财是什么，我一辈子积攒的那些好名声全毁了，你不知道
我那些老战友在背后怎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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