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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前录制的马勒作品唯有一部《旅行者之歌》,尽管有的资料显示富特文格勒在战前指挥马勒作品的次数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少,但同富氏指挥其他作曲家的作品次数相比,显然少得可怜。
这位“超一流”
的作曲大师的作品居然没有引起富特文格勒特别的喜爱,这难道不说明点儿问题?富特文格勒生前更推崇另一位名为普菲茨纳(Hazner,1869—1949年)的作曲家,纳粹垮台后,他只指挥过若干次马勒的艺术歌曲,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没有再碰马勒的作品。
另一位指挥界的帝王卡拉扬,灌录过马勒的第四、第五、第六和第九交响曲。
但除了第九交响曲之外,卡拉扬的版本在众多名版中并非是具有说服力的版本,甚至并非是卡拉扬自己唱片录音中值得特别称道的部分。
也许卡拉扬并非是发自内心地欣赏马勒的作品,这些录音中品质最好的马勒第九交响曲,多半是被迫回应的产物:1979年伯恩斯坦受邀指挥柏林爱乐乐团演奏马勒第九交响曲,演出大获成功,结束后,柏林爱乐的团员一致起立,热烈的鼓掌持续了很长时间。
卡拉扬无法阻止伯恩斯坦染指他的地盘,演出的成功更令卡拉扬大为窘迫。
两个月之后,卡拉扬指挥自己的军团(柏林爱乐)上演了同一曲目,其后数次演奏,直至1982年那个经典录音诞生。
此后卡拉扬再也没有碰过这部作品。
包括此前卡拉扬演奏马勒的作品和录音,多半可以看作是赶时髦(时代的趋势?),卡拉扬也不能“免俗”
,大势所趋加之听众的品位,使他不得不指挥很多在他看来价值不大的作品,马勒的作品也许也在其中。
实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马勒在他的指挥生涯中有多么被重视。
更不用说切利比达克,曾明确拒绝演出马勒的曲目,并且评价其为“冗长”
和“言之无物”
。
这样的言论虽然看似偏激,却也透出一名指挥大师的独特视角。
我们是否也该坐下来重新审视马勒和他的音乐了呢?
马勒,走下神坛?
马勒的作品在技术和学术领域、在音乐学院的教科书中,似乎始终不如理查·施特劳斯出现的频率高。
他在歌剧领域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建树,倒是理查·施特劳斯不遗余力地创作了将近20部歌剧,代表了古朴的艺术形式、洛可可风格、浪漫主义与表现主义的结合,是瓦格纳之后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歌剧艺术。
马勒的交响乐创作尽管极大地拓展了传统德奥交响乐结构的内容与形式的范畴,但与另一位大师肖斯塔科维奇相比,显然又太过保守。
肖斯塔科维奇对于交响乐结构的大刀阔斧的改造,为他赢得了20世纪最伟大的交响乐作曲家的桂冠,美国音乐评论家博里斯·施瓦茨甚至说: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四交响曲一挥手就改造了贝多芬—马勒的交响乐殿堂……这样的比较可以写出单独一本书。
那些对于马勒进行漫无止境的吹捧的人(实际上有借此标榜自己的艺术品位之嫌),在挥洒洋洋万言之前,可否屈尊客观和冷静地进行一下类似上述的比较呢?
他的作品更像是衰败的美学思潮的对应物、末世的回响,他的作品满是时代的烙印……我们再也回不到“音乐必须是美的”
那个单纯的年代,我们必须接受马勒一样的音乐吗?
他的作品永远不会像莫扎特那样形式与情感平衡匀称;也不会像巴赫那样有着登峰造极的精细与精美的几何架构;也没有理查·施特劳斯那样千变万化的瑰丽色彩(在配器天赋和功力上马勒确实逊色不少),没有肖斯塔科维奇的结构创意和大胆笔触……
是的,这并不妨碍我们喜欢马勒的音乐,但是,在我们聆听和膜拜之前,是否最好把它摆回它应有的位置呢?事实上,20世纪90年代后,已经有很多声音在质疑马勒的“过热”
现象。
而且就像马勒当年被一定程度地忽视一样,我们是否忽视了马勒生前身后的那些也许也是大师级的人物呢?我们是否对马勒投入了过多的关注?我们是否把马勒抬到了过分的高度?今天距离马勒出生(1860年)过去了一个半世纪,距离他逝世(1911年)也已经一个多世纪时间了,是时候让我们反思这一百多年间,我们对于他的音乐的种种过分冷落与过分热情了。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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