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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
云,是萧红作品中的风景线。
手稿没有,何不去读窗外的云?
“白云犹是汉时秋”
。
仰望云天,同女作家当年描述的没有什么两样,天空依旧蓝幽幽的,又高又远。
大团大团的白云,像雪山,像羊群,像棉堆,像撒了花的白银似的。
我想,如果赶上傍晚,也一定能看到那变化俄顷,令人目不暇接的“火烧云”
。
记得沈从文先生说过,云有地方性,各地的云颜色、形状各异,性格、风度不同。
在浪迹天涯的十年间,萧红走遍大半个中国,而且,曾远涉东瀛。
她不会看不到沈先生盛赞不已的青岛上空的彩云,肯定领略过那种云的“青春的嘘息”
和轻快感、温柔感、音乐感;她也该注意到关中一带抓一把下来似乎可以团成窝窝头的朵朵黄云。
透明、绮丽的南国浮云,素朴、单纯,仿佛用高山雪水洗涤过的热带晴云,櫻花雨一般的东京湾上空的绮云——这些恐怕都能引发女作家的奇思玄想。
然而,她全没有记在笔下。
当豪爽的江湖行、亢奋的浪游热宣告结束,“发着颤响、飘着光带”
的心境和“用钢戟向晴空一挥似的笔触”
,渐次消磨,而难堪的寂寞、孤独与失落感袭来的时候,她便像《战争与和平》中曾是战斗主力的安德烈公爵,受伤倒在地下,深情地望着高远的苍穹,随着飘飞的白云,回到梦里家园去寻求慰藉,慢慢地咀嚼着童年的记忆——这人生旅途中受用不尽的财富。
对萧红来说,尽管童年生涯是极端枯燥、寂寞的,家园并无温馨可言,甚至经常感到格格不人;但是,“人情恋故乡”
,就像一首诗中描述的:“满纸深情悲仆妇,十年断梦绕呼兰。”
一颗远悬的乡心,痴情缱绻,离开得越远,回音便越响。
于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便在“永久的憧憬与追求”
中孕育诞生了。
时代造就了萧红。
难能可贵的是,她不仅在五四新文化运动影响下,冲破了封建枷锁,离家出走,成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勇敢的娜拉;而且,由于亲炙了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精神和得到一批革命作家及其作品的滋养,同时也接触了世界近代以来人文主义思潮和人道主义、个性主义的文化觉醒意识,她在文学创作伊始,就显示了崭新的精神世界,以稚嫩的歌喉唱出了时代的强音和民众的愿望。
对于乡园,她没有沉浸在一般层次上的眷恋、遐想与梦幻之中,而是超越了五四新文学的美学思索,在现实主义与个性主义、人道主义交叠的文化视点上,力透纸背地写出了“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
,深人地开掘其关于“国民性”
的哲理反思和病态社会的无情清算。
她“以女性作者特有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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