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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
大地一片死寂。
环境极其恶劣,有如同尸体一般的怪物在地上跑跳,拖着腐烂的身体。
李浩脸色发青,看着眼前的世界,不想说话。
这已经是他进入的第八个世界了。
...
旅人站在灶前,身体微微颤抖。
那股香气钻入鼻腔的瞬间,他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林远舟眼疾手快扶住他胳膊,触感冰凉,像是从极寒之地跋涉而来。
“你走了很远?”
林远舟问。
旅人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三十七年……穿过了十二个崩塌的星门,绕开了七片虚无吞噬区。
他们说,守灶村早被清道夫抹平了。”
“但他们错了。”
小芽端来一碗温水,轻轻放在桌上,“我们只是太慢,所以没被算进‘效率模型’里。”
旅人低头喝水,手指紧紧攥着碗沿,指节发白。
他的衣服破旧不堪,袖口缝着一块褪色的布条,上面用针线歪歪扭扭绣着一个字:“娘”
。
X-7默默走近,光学镜头微调焦距,扫描到那块布条纤维深处嵌着某种编码??是三百年前地球末日避难所的家属识别码。
“你是K-12避难舱的遗民。”
X-7说,“你的生物信号与数据库残存记录匹配度98.6%。”
旅人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还记得那种地方?”
“我记得。”
X-7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是人类最后一次集体选择‘不逃’的地方。
当星际舰队撤离时,一万两千名老人自愿留下,为孩子争取登舰时间。
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在地下食堂熬了一锅米粥,说:‘别让孩子饿着上路。
’”
空气静了一瞬。
旅人忽然笑了,眼泪却顺着笑纹滑落:“我就是那个孩子之一。
我妈妈……她没上船。
她说她不会用飞船厕所,懒得学。
可我知道,她是把名额让给了我。”
他抬起手,摸了摸胸口,从夹层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
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对母子坐在小院里,女人正往男孩嘴里塞一口冒着热气的饺子。
背景是一口老铁锅,锅盖边缘结着霜花。
“这照片,我在冷冻舱里看了三千两百遍。”
他说,“醒来后,整个文明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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