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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静和公司商议减少了工作，来照顾高三的女儿。
华兰本就是病没好全又高负荷学习，眼下瘫在妈妈怀里，瘫了好几天。
虚弱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生物课本里把婴儿寻找母亲的乳-头定义为本能的行为——她是那么需要母亲的怀抱。
需要母亲的怀抱驱赶胃痉挛的痛苦，需要母亲的怀抱抚慰休息在家追不上进度的焦虑。
需要母亲的怀抱逃避一考爆炸的事实。
那短暂的新年过去，华兰的心情平复过来。
她很艰难地在6月二考的表格上，把物理生物和英语都勾上了，负重五门继续考试，压力会很大。
物生都砸到只有八十出头，英语只吊住了a线。
考了98分的化学被迫放掉，强哥还是因为她没有拿到绝对高分而可惜。
毕竟除了走过场的江潼，她原本是最有可能实现满赋的。
华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无缘名校三一，失去了六月份高考的保底机会。
三班没几个人考得比她差。
这个成绩放在整个年段里，也快接近四百名了。
考前那场大病到底还是影响了她的状态。
程敏很担心她，一考前强调“首战即决战”
，如今反而拿许多“一考失利二战清华”
的例子来安慰她。
返校的第一天，程敏就把严重跳水的同学挨个叫到办公室里去，一个个给他们讲故事。
华兰听到的故事来源于程敏年轻的时候喜欢看的武侠小说。
“我刚开始不喜欢张无忌，觉得这个主角怎么这么窝囊，又中毒又天天被人打败，真是看的浪费时间。”
程敏说，“但正是这样他最后成就神功的时候才看得爽啊。”
程敏说，希望她把自己当成中毒的张无忌。
每一个主角都要经历点磨难，才能成就自己的事业。
“你当然是大侠，不过是暂时中毒了而已。”
华兰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病了看什么都觉得柔软，还是程敏真的转性了——高三的程敏变得格外有人情味，他不再和教室里喝水的同学过不去，也不再在教室门口凶神恶煞地蹲人。
大家到了高三都变得无比自觉，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不再跟严苛的纪律反着来。
虽然私下里还是“程敏”
“程敏”
地直呼其名，但是碰到个什么节日，程敏桌上收到的明信片总是最多的。
华兰一面淡定地跟余倩倩嘲笑程敏这个故事不知道跟多少个学生讲过，一面又把这个故事记在自己桌上新的日历本上。
高三下的寝室只剩下她们俩，有时候会只有余倩倩一个人——华兰不时要请假出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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