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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开始后,她们就坐在我的旁边。
随后的几天,都再没有退票的机会。
直到“舒伯特之夜——巴托莉和她的朋友们”
音乐会那天,我们才再有机会在门口等待,不过,这次没票的是我,我需要从退票者那儿买到才能进场。
那天的经验使我有点胸有成竹的感觉,和所有的求票者一样,我专门制作了一张写有“Kartebitte”
的卡片,站在音乐厅外看着入场的人流。
但是情况远远没有我想象得乐观,一拨接一拨的入场观众从我身边穿过,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今天这场音乐会也许太火爆了,退票者竟然寥寥无几。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须发全白的瘦高老头,愿意转让自己的演出票,但是他要卖的票75元,并且按原价出售。
他只让我看了一眼票,就吝啬地把它收了回去,我请他便宜点,他固执而骄傲地摇了摇头,然后就转向另外的求票者了。
我错过唯一的希望,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口的观众越来越少,最后,远处教堂的钟终于敲响,时间已到。
接下来我所能做的,只有找家啤酒馆,享受一个没有音乐的萨尔茨堡之夜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些求票、卖票的体验是快乐的,之所以快乐,还是因为萨尔茨堡音乐节的票务生态一直比较健康,演出票交易的人群和性质都很单纯,几乎没有“专职”
倒卖的“黄牛”
。
我想,这也可能源于音乐节订票系统全部实名制,除了正常销售外,演出票没有其他渠道大量流出,没有人能低成本获得演出票,并从中获得高利润。
人们自觉地爱音乐,爱生活,并且从中感受到快乐时,谁又会因为一点利益而破坏其中的协调呢?
2012年和2013年,奥地利钢琴家布赫宾德两次出现在北京。
一次是在北京国际音乐节演奏贝多芬32首奏鸣曲,地点选在繁华闹市区三里屯的橙色大厅。
演出分七场进行,形式实验而开放,来听音乐会的很多观众是抱着尝鲜态度的年轻人;另一次是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布赫宾德与他的老朋友——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自弹自指贝多芬第一、第二和第五钢琴协奏曲。
这两场音乐结束后,中国观众对布赫宾德的演奏莫衷一是,很多人认为布赫宾德的贝多芬缺乏特点,甚至因此说他根本称不上“顶级贝多芬诠释者”
;但另一群人,比如,我认为他的贝多芬非常潇洒,彰显大师风范。
来到萨尔茨堡,我当然不会忘了布赫宾德。
这位出生在捷克的钢琴家几乎已经被全世界视为一个地道的奥地利人,也许正是因为他从小移居维也纳,学习与成功全部在奥地利的缘故。
奥地利给了年仅5岁的布赫宾德正统的音乐教育,并从此用浓郁的音乐传统塑造了一位钢琴大师。
作为演奏古典主义作品的专家,至今他已录制过包括贝多芬奏鸣曲全辑、贝多芬协奏曲全辑、莫扎特钢琴协奏曲全辑、海顿全部钢琴曲作品、勃拉姆斯协奏曲等在内的专辑超过百部。
这些年,布赫宾德尤其致力于研究贝多芬作品,收集并分析了超过30个版本的乐谱,在贝多芬的世界中,布赫宾德有很多新发现,他经常用强有力的证据粉碎许多人对贝多芬提出的质疑,比如,有些观点认为某些不和谐的和声是源于贝多芬记谱疏漏或他的耳疾。
正如他经常说的,“我们经常觉得贝多芬可能错了,但其实没有人比贝多芬更聪明”
。
作为萨尔茨堡艺术节常驻钢琴家,每年音乐节都安排有布赫宾德的独奏音乐会。
今年的贝多芬32首钢琴奏鸣曲音乐会同样分7天进行,时间跨越近3周。
全奏鸣曲对于贝多芬的忠实爱好者来说,无论听过多少遍,即使是同一位演奏家,无疑也是不能错过的。
可惜我在萨尔茨堡的时间太短,音乐节同时又有那么多内容,不得不忍痛取舍,只选择一场最感兴趣的。
出生于1946年的布赫宾德今年已经68岁。
他积累丰富,有很多爱好,对一切未知的事物感到新鲜,保持儿童似的好奇心;他爱好阅读,收藏,是办过画展的业余画家……对于这样具有多样人生体验的钢琴家,我更愿意听他的贝多芬晚期奏鸣曲——即使再复杂的内容情绪,他几乎都能一一对应。
最后,我选了作品106号“槌子键琴”
,这是贝多芬最需要弹得潇洒的作品,有沉着,有冲动,有迟疑,有勇气,有沉静的思考也有天真的热情,这不就是布赫宾德吗?
当晚,音乐会在莫扎特协会音乐厅举行。
大约1000左右位置几乎座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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