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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更衣！
我要去见皇上！”
安神的药吃多了，原是没病的，天长日久地，也渐渐虚弱起来。
从紫禁城到圆明园是段不小的距离，东太后坐在车上直犯晕，翻江倒海地想干呕。
好容易强撑着到了九洲清晏，门口锦衣卫层层围绕，却不肯放她进去。
黛玉才服侍皇帝吃了药，便听外头有动静。
一时奚世樾来回话：“东太后娘娘来了，没皇上的话锦衣卫不敢放人进来，这会子闹起来了。”
“必是为咏乐王妃的事来的。”
黛玉蹙眉，她有心不想让皇帝为这事心烦，但又不好任凭东太后在外叫喊。
东太后可以不要脸面，她却得顾惜着皇帝的体面。
略思索片刻，侧头交代霁雪：“去请东太后进来，我在西暖阁见她。”
霁雪却有些踌躇：“这会子见东太后，只怕说什么都是不肯依的。
娘娘何必蹚浑水，不如等皇上好些再办这事。”
黛玉斥道：“宫闱中事本是我责，岂能时时刻刻将皇上顶在身前？我心里自有计较，你去罢。”
东太后来得正好，她有些话憋了多少回，这次总要问问她！
“你领着我来西暖阁做什么？皇帝在哪里？我要见他！”
以病弱的口吻说最嚣张跋扈的话，这样的事也只有东太后能做出来。
黛玉一听就知道是她，放下茶盏，便出来迎：“给东太后请安。”
东太后瘦得厉害，将近一年多没见了，骤然看见，周身养出来的雍容气度全没了。
立在跟前，哪怕珠翠围绕，也不过是个干瘪刻薄的老太太，看着甚至比太皇太后更老相些。
黛玉原本心里有些忐忑，见她如此，忽然就轻松下来。
这样色厉内荏的一个人，何足畏惧？
东太后遭皇帝厌弃，面对黛玉时底气却仍极足，撑着婆母的场面，抬眼睨她：“我不与你说话，皇帝何在？”
“皇上才吃了药，睡下了。”
黛玉半点不憷，慢声笑道：“东太后有什么话只管交代我，都是一样的。”
“你？就凭你？”
东太后哼笑一声，讥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能让皇帝开口，收回太上皇的命令，救下咏乐王妃不成？”
真是为这事来的，黛玉听了，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慨。
她有些怅然，又有些气恼，兴许是为皇帝感到不平罢。
“东太后娘娘说得不错，这事我确实办不到。
但您见了皇上，得到的话也是一样。
这是太上皇的旨意，皇上多大的能耐，能忤逆君父？”
作者有话要说： 金屑酒[1]：古代赐死臣子的一种酒，有毒。
本章是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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