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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不能真的出卖自己的亲叔叔，他只能咬牙硬撑，可身体率先出卖了他。
熟悉的尿臊味从瓮里散发出来，那混着血的水如今又添了一抹黄色。
“还以为是多硬的骨头呢，就这？”
祁颂雪挥鞭缠住犯人的脖子，后撤用力直接将犯人的脸拉进沸水之中。
“你的亲叔叔不会来救你的，你死在这里，是他最想看到的。”
刑讯审问，攻心为上，祁颂雪字字锥心，“你如此忠心，不过是他的一条狗罢了，你死了，你的妻女他也不会照顾，她们会沦为贱民，一辈子因你蒙羞。”
水里的人忽然不再挣扎。
是时候了。
祁颂雪翻腕，将人拉出水面。
犯人面上的皮肉烫出褶皱，有的地方晶莹剔透，也有的地方溃烂流血，此前这一幕，是面目全非最好的诠释。
祁颂雪走到瓮前，热气蒸腾，她掐住犯人的脖子问：“想清楚了？”
犯人愣愣地点头，却又反问：“我的妻女……”
一直未曾开口的张典史允诺他：“会有人照顾。”
“现在可以说了？”
祁颂雪松开犯人，借着锅里的热水洗了洗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石煜旁观这一切，眼皮直跳。
整场刑讯，祁颂雪从一开始就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这么快就能审出结果石煜并不意外，但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人可以直接用沸水洗手，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太可怕了。”
石煜小声道，“怎么可以直接伸手进去！”
“没什么不可以的，祁牌爷手上都是老茧。”
另一个小旗用上了敬称，也开始从心底里佩服起祁颂雪。
的确，狱卒到底是粗使衙役，干的都是粗活，跟锦衣卫还是不一样的。
“给个痛快话，我还有事忙。”
祁颂雪慢条斯理地撕去手上的死皮，霎时的钝痛让她舒爽，连带着语气也轻快不少。
“你要是老实交代，后边我就不上手段了，鸩毒、上吊、一箭穿心，你可以选个死法，我给你留个全尸。”
她用最欢快的语气说着最可怖的话，“你要选别的死法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我这三个手法比较娴熟，包你无痛，你确定不选？”
犯人嘴角渗血，眼睛也已经睁不开了，他不知道祁颂雪在哪里，只能冲着前方说：“我选上吊。”
搞定。
祁颂雪收好鞭子，转头对石煜说：“小石头，伺候笔墨，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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