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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连着人间，一边连着归处。
只要还有人讲述那个关于断因剑、心钉与三杯茶的故事，归处就不会真正封闭。”
他们收拾行装，踏上归途。
这一路再无逆归者的幻影纠缠，也没有黄泉裂隙的嘶吼。
风雪渐柔，山河复静。
可越是接近同心谷，南云溪便越觉体内有一股异样波动??仿佛有某种力量自归处核心随他归来，潜伏于经脉之中，时隐时现。
直到某夜宿于山间古庙，他在梦中再次见到了林昭。
不是黑瞳的伪影，也不是消散前的最后一瞥，而是少年时的模样：白衣胜雪，眉眼含笑，坐在屋顶晃着腿，脚边堆着酒壶。
月光落在他肩头，像是披了件银袍。
“你瘦了。”
林昭开口，语气懒散依旧。
“你倒是没变。”
南云溪苦笑，“还是这么爱喝酒。”
“酒不够喝才好。”
林昭仰头灌了一口并不存在的酒，“喝完了，故事也就结束了。”
“你觉得我们的故事结束了吗？”
南云溪问。
林昭转头看他，目光清澈如泉：“你说呢？当你把心钉融进血里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成了半个守门人。
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归处不会放走一个知晓真相的灵魂。”
南云溪心头一震：“所以……我不能死？”
“不是不能死。”
林昭摇头，“是你死后，未必能走。
你会成为归处的一部分，像那株桃枝一样，生在这里，也活在那里。
顾元清可以轮回，因为他从未真正踏入归处核心；但你不同，你见过永忆庭，听过万千灵魂的哭喊，你还救了它??这样的代价，从来都不是一句‘再见’就能抹去的。”
南云溪怔住。
林昭却笑了：“别愁眉苦脸的。
你不觉得这样挺好？每年冬至，顾老头倒三杯酒，唱一首歌，我就听得见。
你在那边喝茶，我在这边守门，中间隔着生死，却比从前更近。”
“那你呢？”
南云溪忽然问，“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消失？没有来世，没有重逢，只有被人记得？”
林昭仰望星空，良久不语。
最后轻声道：“若有一天，所有人都忘了我，那我也就真正死了。
可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指着星星说‘那是林昭’，我就还在。
这就够了。”
话音落下，梦境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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