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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明知故问。
虎妞给他发了个企鹅红包：“给你5块，自己扫共享电动车。”
唐明估算了一下路途，骑车二十分钟，八点左右就能到，加上换衣服和化妆的时间肯定够，于是答应了虎妞。
对于已经半个多月没怎么出门的唐明来说，骑车二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是世界的另一端了。
他平时卧室厕所两点一线，偶尔去阳台上原地跑跑步。
稍微收拾了一番，关门落锁的时候唐明一阵恍惚。
他白天打一整天的工，晚上回来是不是还要在梦里继续打工？
白天奶茶店，晚上研究所，什么社畜这么苦逼，连续工作24小时？
*
到了虎妞给的定位地点，和虎妞再次确认后，唐明走进了一家名为“小白奶茶铺”
的简约精致的店面。
店主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穿着栀子白的雪纺长裙，荷叶边的袖口上点缀着一环刺绣的翠绿小叶子，乌黑柔顺的头发扎成两条齐肩的蜈蚣辫，整个人水灵得就像雨后刚从枝头采下的半开的栀子花。
唐明不是第一次和网友线下面基，但看见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还是会紧张。
外号虎妞，本名王晓玲的店主看见他这副手足无措原地站着发呆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还不去换衣服？耽误时间要扣钱的！”
唐明委屈：“游戏里的NPC都没这么催过我！”
王晓玲提着茶壶：“怎么？他们给你发钱？”
唐明马上低头，钻进里间换上玩偶服：“老板，我错了。”
等他穿上玩偶服拎着头套走出来的时候，王晓玲还在嘀咕：“早知道你比照片上还帅，就该让你去站台cos夏岚。”
说罢，直接咔咔拍了两张。
“喂，你干嘛随便拍人家！”
唐明赶紧把头套扣在脖子上。
“当然是给月月看呀。”
王晓玲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说不定月月看了你的照片会一见钟情哦！”
唐明沉默，变了形的声音从头套底下传出来：“能重新拍吗，我想再洗把脸。”
“再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给你穿身帅气西装，够了吗？”
王晓玲直接从他身后一推，“给老娘滚出去上班！”
唐明举着鲜花和气球，在枫林南路上站了一天。
现在是七月底，大学还没有开学，来往的人不是很多，大都是附近的居民，有精神矍铄的老人和蹦蹦跳跳的小孩，也有青春洋溢的年轻人，不少人看见唐明，主动走过来要合影，在镜头前比心比耶，笑容灿烂而美好。
虽然又累又热，但被大家所喜爱的感觉还是与众不同的，这让他觉得非常高兴。
直到晚上七点钟，他才回到店内，脱下玩偶服，抽了半盒纸巾擦汗，随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王晓玲去别的地方忙了，给他准备的奶糕和奶茶放在里间的凳子上。
唐明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一口喝下半杯甜甜的奶茶，咀嚼着黑糖珍珠，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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