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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澍继续说道：“神笔之神能画万物，以奇珍异宝为最佳，无论是前朝的花鸟图还
是久远的壁画，但凡他所见皆能画出，十五年前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姑娘身为神笔之后，也不知他踪迹。”
孙九叶叹口气，果真他什么都知道，原打算这件事能瞒一时是一时，眼下什么都瞒不过他，那便不隐瞒了。
孙九叶起身，朝周澍跪下去，情真意切说道：“此事卑职不是有意隐瞒少卿，父亲若有何罪，就让我来担，父债子偿，卑职绝无怨言，只是在卑职代父受过之前，可否先让卑职得知父亲下落，好给家中一个交代。”
周澍将她扶起，“我何时说过令尊所犯何罪？”
孙九叶试探问道：“我父亲当真不是逃犯？”
“我并未说过他是逃犯，你如何认定他便是逃犯？”
闻言孙九叶顿时松口气，“卑职就是瞎猜的，少卿如此阵势，卑职还以为是为了质问卑职父亲下落好抓捕伏法。”
眼下既然不是逃犯就好说了，全怪家里人的千叮万嘱，莫要和官家人纠缠，这话听多了自然会以为是干了杀人放火的勾当，好在不是。
周澍却说道：“我唤你来的确是想知晓令尊下落。”
孙九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事没完。
周澍坐下，问她道：“你可知晓十五年前洛邑一战？”
孙九叶点头，那一战她听家中老人说起过，但此事说来是禁忌，不可在私下谈论，如今周澍提起，这事定然不简单。
“你不是在寻找令尊下落吗？十五年前在洛邑，
我曾见过他，有些事我也想亲自问他，所以令尊的下落，我愿助姑娘寻找。”
孙九叶愣住，“您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澍不解，“你有何罪？”
周澍不按常理出招，孙九叶笑道：“自然无罪，您能这样想自然好。”
周澍将案卷打开，递给孙九叶，“我既答应你寻找令尊，有些事我便对姑娘知无不言，也望姑娘对我言无不尽。”
孙九叶查看那案卷，那是吴从江的卷宗，上面记载着他平日习惯，其中一点便是明月楼，每次去明月楼必点上一壶百花藏，然后坐在楼上的位置看舞姬，那今日周澍所做便是模仿吴从江所做，可什么也没发现。
周澍说道：“案卷上所记载的一切，我皆派人查证，一无所获，但有一点奇怪，他与凶犯郑有为皆是无启门徒。”
“无启门？”
“姑娘可知晓无启门？”
孙九叶摇头，她只觉着这名字熟悉，大概替人画像时无意听过，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临走，孙九叶看着周澍丝毫不起波澜，摸不透他的目的，纠结之下还是问道：“那个，周少卿，卑职可否问一句，您为何帮我？”
“你是神笔之女，我为何不帮？”
“那您为何要把这些事说与我听？”
“你在寻找神笔，这些事自然得让你知晓。”
周澍说得理所应当，孙九叶无从反驳，不过既然察觉了自己入大理寺的目的却没有一丝恼怒，反而要出手相助，孙
九叶着实想不透。
“周少卿，最后一个问题，您没发现最后是卑职在利用您吗？即便找到家父，您也只能在他口中得到几句话罢了，最后也可能只是竹篮打水。”
“这便足够了，何谈利用？”
“少卿仗义相助，是卑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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