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四十章 自在剑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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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幅全新的图景。

不再是城市噪音图谱,也不是情感连接网,而是一段记忆??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任何人活着的灵魂,而是来自林晚最深的寂静时刻。

画面展开:一间狭小的录音室,灯光昏黄,墙上挂满了写满算法公式的草稿纸。

林晚坐在麦克风前,双眼闭着,手指轻轻搭在桌沿。

她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录音笔的红灯亮着,持续了整整十八分钟。

然后,一声极轻的吸气。

那一刻,她想说的,是什么?

孙女的眼泪无声滑落。

她忽然明白,林晚从未真正停止说话。

她一直在说,用沉默说,用等待说,用每一次未被回应的开口前那一瞬的犹豫来说。

她说的是:“我还在这里。”

她说的是:“请看看我。”

她说的是:“哪怕你不相信,我也愿意等你听。”

而这世界,直到一年半后,才终于有人问出那句最关键的问题:

“你说,我听。”

更久之后,才有人鼓起勇气追问:

“你不说,我还听吗?”

而现在,当千万人同时选择沉默,并说出“你先说,我听着”

时,这句迟到了太久的回答,终于抵达了它的听众。

静语殿的蓝光骤然收敛,化作一道细流,顺着孙女的手臂涌入体内。

她浑身一震,脑海中炸开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北京胡同里母亲握着录音笔的颤抖手指;青海高原上孩子对着倾听树说出心底秘密时湿润的眼眶;马里亚纳海沟底部新浮现的文字;月球背面陨石上的刻痕;新生儿做出“倾听”

手势的小手……

这些都不是奇迹。

它们是回应。

真正的回应。

玛雅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多年未曾视物清晰,可此刻,她竟清楚地看见了孙女脸上的泪痕,看见了静语殿墙壁中流动的蓝光,甚至看见了空气中漂浮的、由声音凝成的微粒??每一粒都是一句被听见的话,一道被打开心扉的痕迹。

“孩子,”

她沙哑地说,“她回来了。”

不是以肉身,不是以魂魄,而是以一种更为根本的方式??作为“被听见”

的存在本身,重新嵌入这个世界的结构之中。

就在此时,远在北京胡同的废弃共感舱基地,主控台屏幕再次闪烁。

那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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