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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突然开口。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吴三省和潘子下车，走到溪边查看。
吴邪和盛知意也跟了下去。
张起灵依旧坐在车上，但目光透过车窗，精准地落在了潘子和吴三省正在检查的那片区域。
“三爷，这土确实不对，像是掺了石灰，还有点别的味道。”
潘子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捻开，又放到鼻尖嗅了嗅，“年代不短了，但痕迹还在。”
吴三省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又望向溪流上游的方向，眼神锐利：“看来方向没错，这附近应该有过大规模的人为活动，可能是处理过什么东西留下的。”
他站起身，赞赏地看了盛知意一眼：“小姑娘，眼睛确实毒。
这都能让你注意到。”
盛知意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就是……刚好看到了。”
吴邪也惊讶地看着她：“知意，你这观察力，不去学考古可惜了啊！”
“可能……只是运气好。”
盛知意谦虚道，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还好高中选科选的化地史，不然不尴尬了吗？
重新回到车上，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吴邪对盛知意竖了个大拇指，潘子看她的眼神也更添了几分认可。
而盛知意注意到，在她回到座位时，一直如同雕塑般的张起灵，目光似乎在她身上极快地掠过一瞬。
那速度太快，快到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那感觉又很清晰，不像之前纯粹的漠然，更像是一种……基于她刚才表现的、极其短暂的评估。
他也在观察。
观察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拥有着异常敏锐观察力的陌生女孩。
盛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涌起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终于，不再是完全透明的背景板了。
至少，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留下了一粒微尘般的印记。
车子继续在山路上颠簸前行，最终在天色擦黑时，抵达了一个位于山坳里的、看起来十分闭塞贫穷的小村庄。
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村口一棵老槐树下，几个穿着旧棉袄的老人正蹲在那里抽烟，看到有外来车辆，都投来好奇而警惕的目光。
“到了，今晚就在这里落脚。”
吴三省说着，率先下了车。
盛知意跟着下车，深吸了一口山里清冷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牲畜的味道。
她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们出发前哨站的村庄，又看了看陆续下车的吴邪、潘子，以及最后那个沉默地融入暮色中的深蓝色身影。
真正的冒险，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而她，这个意外闯入的旅人，终于踏上了这条既定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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