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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季邈季瑜二人随他入殿，幄帘一掀，暖阁中静得可怕。
长治帝其人并不在正堂，如今大殿空空荡荡，惟有博山炉中白烟细长，袅然飘过铜质仙鹤，又绕白帛几圈，隐匿于紫檀木宽屏后。
nbsp;nbsp;nbsp;nbsp;季邈瞬间就明白。
“高大人，”
季邈冷声问，“这十余人，算不得你治下阳寂百姓么？”
nbsp;nbsp;nbsp;nbsp;“世子爷！”
高应答道，“这老人家上了年纪，脾气就倔，死活不愿意来新城，我们也不能强逼啊。
此事的确是下官疏忽，可下官也有苦难言！”
nbsp;nbsp;nbsp;nbsp;“你有多少苦衷，大可不必同我讲。”
季明远皱眉看向火场，冷笑一声，“高大人好大的本事，年节中闹出这种丑事，究竟想将本王置于何种境地？边县失火，事关重大，届时朝廷来人兴师问罪，你也要这么大倒苦水？”
nbsp;nbsp;nbsp;nbsp;高应当即跪下，连连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nbsp;nbsp;nbsp;nbsp;“眼下火势减小，已得控制。”
季邈问，“伤亡如何？走水原因是什么，可有头绪了吗？”
nbsp;nbsp;nbsp;nbsp;高应慌忙道：“人正救着，事因也正查着！
待火一灭尽，衙役们便进去仔细勘验，定然查明缘由，给上头一个交代。”
nbsp;nbsp;nbsp;nbsp;他讲完便急匆匆往火场跑，过了会儿明火渐暗，终于熄灭。
季明远这才转身看向大儿子，刚要开口，倏忽瞧见了他身后几步外的司珹。
nbsp;nbsp;nbsp;nbsp;“我还当你有多上心，”
季明远眯了眯眼，“这时候也不忘将他带来。
季邈，除夕那日叮嘱你的话，早忘干净了吧。”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上前两步，颔首道：“旧城失火消息传来，世子立刻奔马赶来，片刻也不敢耽搁。
王爷，随行之事全是小人一厢情愿，忧心牵肠。”
nbsp;nbsp;nbsp;nbsp;“你这妓子，倒还真是个痴情种。”
季明远话至此，忽然一顿，随即朗声道，“夜间这样冷，阿瑜怎么也来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随他话向后看去，停稳的马车间下来个人，季瑜身上狐氅带子都系歪了，急慌慌小跑过来，后头的汤禾瞧着却杖伤未愈，走得稍稍不稳当。
nbsp;nbsp;nbsp;nbsp;季瑜拜礼道：“父亲，兄长，眼下情形如何？”
nbsp;nbsp;nbsp;nbsp;“明火将灭，已经得控。”
季明远放软语气，“你身子不好，这么赶路易染风寒，何必亲自跑这一遭？”
nbsp;nbsp;nbsp;nbsp;“阿瑜放心不下。”
季瑜乖顺地说，“这城中老人，我从前都来看望过，多少牵挂着。
今夜赶来，也是不忍见其家人焦急垂泪，愿代为祈求平安。”
nbsp;nbsp;nbsp;nbsp;“你就是太心善。”
季明远说，“我看汤禾走路仍有异，这样可怎么能好好护着你？回头去寻府医，再给他开几帖药。”
nbsp;nbsp;nbsp;nbsp;汤禾立刻拜下去：“多谢王爷。”
nbsp;nbsp;nbsp;nbsp;交谈中奔来了人，高应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着，呼道：“王爷！
王爷！
这纵火之人，已经抓着了！”
nbsp;nbsp;nbsp;nbsp;后头跟着的衙役揪着个中年男人，一把丢到了地上。
此人面黄虚胖，跪地滚了两圈，仓惶抱成了团，忍不住发着抖。
nbsp;nbsp;nbsp;nbsp;长治帝根本不愿见他与季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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