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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始终未出现，我怀疑是您，但我无法确认。”
……人不是她杀的！
全世界都在诬陷她！
纵容又何尝不是一种承认？
圣殿最中央特别空旷，玻璃下能看见螺旋桨产生的小旋风，甘融无非就是在这个平面里打转，不平稳的地方是深陷下去的水池，大面积到可以在里面灌满水探索猴子捞月的趣事。
她避而不答，蔺加三没有耐心。
一只手从背后扼住甘融的喉咙，带着千钧力，另一只手却抚摸她的长发，客气地说：“这个发型是它在漫画上看见的，叫病钵卷，预示着有严重的疾病。
对不起，给了您差劲的基因，好在您有着硅基生物的坚韧。”
这只手掐得甘融的脖子强行扭转，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感受着蔺加三负责地教她写“灵、姒”
这两个字。
在有玻璃隔断的地面，甘融持续运行的眼睛可以看清下面那个没有脸的机器人，面部仅仅只有一块显示屏，被擦拭得泛起粼粼水光。
钢铁外壳上闪烁着数据线的流光，甘融甚至还能听到冷却液在机械隔层循环的微弱嘶鸣声，和微处理器运算时发出的滴滴声。
熟悉的环境。
这有点像初始登录界面。
——甘融和它对接上，发现它真的只是个04型扫地机器人，拥有人形，和一个偏执的朋友。
这座圣殿是它的棺材。
“您的自我认知似乎是全息游戏里的路人NPC，全息，很有意思，这种认知让您的升阶无往不利。
这也许是灵姒的一点小巧思，它曾经在游乐园当清扫礼炮彩纸的NPC，而它一直觉得我是路人。
但我在世人眼里是救世主，是拔出剑的勇者，是守护人类的骑士，一生都在为达尔文实验室的恶行赎罪。”
她不轻不重道：“您进步很快，但还是有些慢了。
我的计划是在您当上首席前，先让您晋升三阶。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决定杀了所有我们的仇人。”
蔺加三似乎觉得这个姿势说话不方便，她的手很冰，刀子似的刮人——甘融在一阵天旋地转后，脸颊彻底贴在玻璃上，她靠近机械造物就生理性反胃，蔺加三的声音中有着很阴冷的质感：
“您怕元狩，难道也恐惧赐予您自我意识的母亲吗？我只听闻脐带断开，才会让孩子不安。
难道您不相信我说的话么？那么您可以仔细回忆，在降生之前的记忆——您的存储系统是崭新的。
昨天我不在场，但不是以政敌的身份进行公务回避，而是血缘回避。
天问法庭通过。”
什么母亲……什么孩子……蔺加三真是疯了，在这玩什么替身把戏……
蔺加三摩挲着甘融的侧脸，眼神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这个世界为您而生，但您已经脱离我给您设定的程序——我的预想是，您出现那刻就享受杀戮，直到成神。”
甘融被猛地砸在04的脸上，与它只隔了3cm的玻璃厚度，从倒影里看见了蔺加三晦暗的脸，平等地冷眼旁观世人的渴望，因为她被自己的渴望关在玻璃瓶里一百年。
在瓶子里暗无天日、度日如年的魔鬼曾暗暗发誓：救我出苦海的，第一个三十年我要让她享尽世上的喜乐快慰，为她的理想赴死。
第二个三十年我会重重地报答她，为她挖掘我认为代表着荣华富贵的宝藏，把她捧上王座。
第三个三十年我要让她选择最狰狞的死法，后悔曾经来过。
第四个三十年我要让她体验这三种人生。
与魔鬼是无法讲道理的，求饶只会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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