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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他慢慢说。”
从医院过来的路上，一直一言不发的小飞终于开始讲话。
“然后，他家又乱成了一团。”
“又？”
李潇潇听到这个说法，心中一惊，家中乱作一团，伤到住医院这种事情，到底发生过多少次？
“嗯，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他家这样了，但是今晚那个人真的疯了……”
“那个人？”
她们异口同声问道。
“是，凌宇他爸。
这不是他们家第一次这样了，每次都是他发疯。”
陶晋元恨恨地说，眼眶红了起来。
“当时他正要拦着他爸，但是被他爸又扇又踢地推开，他被推开要撞到墙上时我去拉他，才伤了手。”
“……”
他们听得都不由心一紧。
“然后他又朝他爸扑过去，死命抱住他爸，我正要去帮他时，被他爸一起推开，我俩都摔在地上，我那时候都有些懵了，他大概也是，也许因为这样才没反应过来，又也许在我到之前不知道这个场面持续了多长时间，凌宇不定已经伤到哪儿了，又或许是他也累了……他爸把烟灰缸朝他飞摔过来时，他躲都没躲。”
娜娜惊得捂住了嘴，潇潇觉得喉头发紧，心里却在发疼。
“他爸看到血才消停下来，住家阿姨忙叫我们送他到医院……”
陶晋元指指自己额头左上角，“当时血就从这里流下来了。”
刚才看到他脸上虽然已经没有血迹，但额头上那几绺成股的头发，应该就是沾了血吧。
潇潇眼眶发胀，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他摔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烟灰缸朝他飞来的场景。
“缝了三针，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所以还要住院观察。”
“为什么？他爸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都不明白。
“哎……其实他爸以前不这样，但是这几年真的像失心疯一样。
平常还好，一应酬喝酒后回到家，绝对不能和凌宇他妈妈见面，一看到就会大打出手。
每次这样凌宇就会去拦，他妈妈就会一直沉默没有反应，他妹妹就会歇斯底里哭闹起来，谁也劝不住。
家里因此换过好几波住家阿姨。
还有医师，你知道的吧？”
他看着李潇潇。
“嗯，我只知道他们家有住家医师。”
娜娜和小飞却都惊讶地看着潇潇，她是怎么知道的？
“住家阿姨不敢去拦，也拦不住，每次都要忙着安抚他妹妹，把她赶紧抱走。
所以，每次都是他去拦，然后这里那里地，落一身伤……”
“那……开学时他嘴角的淤青和额头旁边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潇潇十分难过地问着。
陶晋元惊讶地看着她，“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们那时候也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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