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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mylife.”
“好。”
他微微颔首,准备开始,“接下来请欣赏:500hundredmilesawayfromhome.”
接着又凑近小飞耳边道,“抱歉哈,目前只会这一首。”
小飞噗嗤笑出声来,别过头,抿了一口依然冰凉的啤酒,不再说话。
和刚才网球场上的他一样,认真起来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他重又试了试音,清了清嗓子便唱将起来。
歌声悠悠响起,在屋子的僻静一隅传进小飞的耳朵,
Ifyoumissthetrainimon,youwillknowthatIamgone...
他讶异地转过头看着正专心拨弦轻唱的陶晋元,他却目光专注在琴弦上,看起来对这首曲子还并不十分熟练。
小飞有些出神,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将目光扯开,投向半地下室露在地面的小长方形窗户,天色近晚,窗边脚步匆匆,踩着被雨水打湿的砖面,不知都要去哪里,做什么。
他坐在熟悉的建筑中的陌生房间的地板,仿佛置身一片细雨中的松林,轻风悄然,水珠晶莹,在他路过时不经意落在他的脸颊,鼻尖,嘴唇,再顺着脖颈滑落胸前……这种感觉很奇怪。
可不知是琴声还是歌声,抑或是空腹中的酒精,让他精神松懈,忘了自持自制,他在全身心享受这灵光乍现般陌生又令他舒畅的感觉。
不多会儿,刚才还嘈杂的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所在的角落,琴声变大了,他的嗓音听起来更清晰了。
有人随着旋律轻哼,有人干脆拿起另一把吉他伴奏,有人压低声音继续刚才的谈笑,而刚才有些恍惚的小飞也用指尖跟着打起节拍……身旁的目光灼得他耳朵发烫,他却若无其事将自己异样的情绪伪装在人群中,和着旁人一起享受这一刻。
随着掌声响起的,还有不知道由谁带头的起哄声。
陶晋元看起来显然十分受用,而小飞虽然脸上依然浮着微笑,内心的慌乱却让他立即起身——他需要离开这里。
立刻。
马上。
他把空啤酒罐放在角落的小桌上,朝自己的运动包走去,依然笑着跟许老师以及刚才认识的人打过招呼,说自己还有事,得马上走了。
匆匆道别后他逃也似地离开这个房间。
“瞿翔飞!”
陶晋元追到大门口,“你跑什么?”
“我没跑。
我还有事。”
他指指已经擦黑的天。
来时就开始飘起的细雨,这会儿雨丝已经密了起来。
他朝一辆出租车招手,那车却顶着“空车”
灯径直开走了。
陶晋元了然地笑笑。
小飞很讨厌他这样笑,这种胸有成竹,自信得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笑。
这个笑的背后,是自己被看穿,情感被揭露的尴尬和脆弱,他不喜欢,也不习惯这种感觉。
“对了,借你手机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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