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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封靖野已经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说：“你先闭上眼睛，把护目镜摘下来。”
林千俞照做，“这样？”
“嗯。”
林千俞闭着眼睛跟着他往前走，心下也不免好奇，什么样的美景值得让封靖野卖这么大个关子。
走到上面站定。
封靖野观察了一会，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又绕到林千俞身后，抬手并拢五指抵在她额间。
半晌，林千俞听见耳边传来声音，“慢慢睁开眼睛。”
他强调说：“一定要慢。”
按照封靖野的话，林千俞缓缓睁眼，遮在眼前的手挡住了部分视野。
等她眨了眨眼，适应了以后，封靖野这才收回手。
天边自下而上蔓延的极光划破黑夜，莹白色边缘覆了一层浅蓝色的光，从光晕向外分流的光线落下纹路，虚无缥缈的又像是轻烟。
被蚕食的月亮只剩浅浅一线，斑驳的星光散落，恍惚间落下的雪与星点交织，像是星星陨落，没入积雪转瞬消弭。
连绵的雪山被极光勾了出轮廓，破碎的冰层，被风扬起的水纹。
再向下，极光尾线透着浅淡的青绿色，与淡蓝色交织融合。
这不是从高处向下，更像是被眼观的景象包容在内，置身其中。
封靖野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嗯。”
林千俞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很美。”
大自然的极光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看到的，从视频或者图片上看，跟身临其境也有极大差别。
林千俞摘下一只手套，雪轻飘飘的落在手中瞬时融化，蜷起指尖，像是把横在手中的极光扣住。
“其实现在不是看极光的最好时间。”
封靖野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头也不抬的解释说：“极光的最佳观测时间是每年十月到次年的三月之间。”
封靖野看着天边与冰川河流融为一片景观画的极光，手套被捏到变形，像是仔细斟酌后下定了某种决心，然而开口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却虚的没底的紧，“你……有时间吗？”
似乎是觉得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很难得到回应，他清了清嗓子，余光忍不住瞥向身边的人，又解释了一番：“等到极光的最佳观测时间，我们一起再来看一次。”
话音落下，不等林千俞开口，他又紧接着说：“其实现在的极光也可以，只是说这个时间毕竟不是正点。”
这些话越解释越不对，似乎是他想说的那些意思，可说出来又给人奇怪的感觉，封靖野斟酌道：“嗯……就是、我的意思是……”
越紧张，语速反倒越快，话到最后，封靖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也渐渐落了下去。
林千俞：“好啊。”
“……什么？”
封靖野一怔，喋喋不休的话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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