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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学院的领导机构,为执教教师(ates)的全体大会,由选举产生的院长(doyen)主持,管理学院各方面事务,特别是关于课程、讨论、考试等方面的教学事务。
所谓民族团,是指大学另外一种分支机构,直接与大学行会相关。
实际上,民族团就是同一原籍学生为相互接纳、帮助而组织的同胞会或同乡会,在教师与学生行会中占有重要位置,其官员在巴黎称为“代理”
(procureurs),在博洛尼亚称为“参事”
(seillers),是大学校长的主要助理。
13世纪上半叶,博洛尼亚、巴黎、牛津大学出现了基本的常规性的选举职位,并且选举程序通常很复杂。
“校长”
(recteur)是大学的首要官员,但在牛津称为“总监”
(celier),因为他以从属的方式作为主教在大学的代表。
校长作为大学行会的真正首脑,在大学内部与外部都具有荣誉权和特别优先权。
在民族团协助下,他对内管理大学财政、捍卫大学章程、具有民事司法权、召集和主持大学全会;对外是大学正式代表,有资格以其名义协商或介入司法。
当然,校长通常还配备一个由民族团代表和若干助理官员构成的委员会。
[31]
概括地说,在中世纪的社会结构中,获得特许状的大学受到教皇与国王的保护,成为权力与威望的中心,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大学与知识的联系。
教士、贵族、有产阶级要经过知识熏陶,以获取一种适合他们的精神生活方式。
正如英国历史学家、教育史家哈罗德·珀金所指出的,“中世纪欧洲和其他诸多文明之间最令人惊讶的一个区别是:尽管中世纪欧洲具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并对其他的信仰采取不宽容态度,它却对自己的理智能力缺乏自信心。”
[32]这意味着:就算是中世纪教会也必须仰仗大学的理性精神,即“教会也好,国家也好,都不能不依靠大学的服务和它培养的人才生存与发展”
[33]。
由于中世纪大学兴起之时正处于一场伟大的学术复兴期,即现今历史学家所称的12世纪的文艺复兴[34],因而可以说,中世纪大学不经意间激活了长达千年的单调沉寂的思想文化领域,间接为社会培养了很多伟大的学者,在一定意义上为14—15世纪的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作了准备。
尽管中世纪大学与今天的大学相比,两者之间存在诸多不同,差距极大,因为这种大学“没有任何我们认为是显而易见的物质存在的属性”
,完全是“由人建成的”
,但20世纪的大学是中世纪巴黎大学和博洛尼亚大学的“直系后代”
却是不争的事实。
正是它们构成了现今大学的源头和赖以发展的基础,并且创造了现代世界的大学传统,无论是最年轻的还是历史最悠久的高等教育机构都是这个共同传统的继承者……[35]然而,如今的大学能够从这些最古老大学继承的遗产当然不会是单纯的建筑物或某种建筑模式,因为早期大学并没有自己的建筑物,只是间或借用私人的场所和邻近的教堂,尽管大教堂可能曾经是大学最早的发祥地;这种传承也不会体现在教学的形式和仪式上,因为就算在大学的发源地,这些形式和仪式都在不断发生变化。
显而易见,只有在制度方面,大学的传统才是最直接的,包括:(1)作为一种把教师和学生联系起来的大学组织这个名称,带有明显的中世纪的特点,就算个人主义盛行的现代世界也没有任何组织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2)是一种学习课程的观念。
明确规定了学习的时间和主题,通过某种考试检查学习的结果,并授予学位,由此学位达到其他多种学位。
还有系主任,大学名誉校长和校长等级别官员。
还有学院,哪里有寄宿制大学,哪里就有学院。
(3)作为一种学术知识与理性制度化的传统,中世纪大学开始逐渐演变成一种理性的学术共同体。
对中世纪大学的基本制度及其理性特征等诸多史料的基本描述,实质上反映的是中世纪大学如何对待自身以及如何处理自身与外部世界关系的基本方法与原则。
因为尽管中世纪知识分子与大学机构极其艰难地在教会与国家、信仰与理性之间寻找一种均衡,但随着新的知识分子阶层的兴起,中世纪大学在诸多方面逐渐制度化,在处理自身与教会、国家、社会等外部关系,以及在处理与教授、博士、学生、行政人员等内部关系的过程中,中世纪大学出现了自由、自治、课程、考试、学位等制度诸多方面的理性特征。
尽管在14世纪和15世纪两个世纪中,由于民族国家及其君主政权的重视,创建了许多真正具有公共性质的新的大学,逐渐注重从本民族、本地区招生,间接削弱或破坏了那些最重要的大学在国际范围内的招生、多民族体系和国际性特征,但中世纪大学的名称、院系结构、课程体系、学位序列等制度形式及其基本要素被明确无误、毫无间断地延续了七百多年,并且大学的主业从来就没有变换过,即“培训学生和保持学习和探究的传统”
[36]。
这表明:“教育机构的外在形式一旦形成,往往就会借助于某种惯性的力量,或是由于成功地适应了新的形势,而长久延续下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教育的组织似乎比教会本身更为排斥变迁,更为保守和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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