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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位置坐。”
女性乘务员声音声音很轻，从口袋里拿出梳子开始梳理起了自己脸前的长发。
严景看向地面，密密麻麻的发丝铺满车厢，那些都是女性乘务员的头发。
此刻随着她的梳理，地面上的头发也开始涌动起来，如同密密麻麻的虫豸。
这些都是摄像男记忆里有记载的事情，他拉着馒头小心翼翼地避开长发，找了位置坐下。
车内有不少闭着眼睛的人类玩家。
他们大多都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似是一个团体。
严景两人坐在一排三连座的外面两个位置上，最里面的位置上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性玩家，同样戴着黑色鸭舌帽。
此刻她双眼紧闭，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
看样子在车上已经呆了有段时间了。
“轰隆轰隆——”
老旧的车体开始起步，一阵摇晃。
严景先看着馒头闭上眼睛，而后也准备闭上眼。
但就在闭眼前的一瞬间。
借着昏暗的光，他看见最前排的座位上有一道模糊身影忽然站起了身。
晦暝的环境里，身影手中拿着一把醒目的染血小刀，血滴顺着刀尖滴落。
转过头，黑糊糊的面孔上带着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和张被涂黑的纸片人一般，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似乎要对两人动手。
昏沉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在静谧的车厢内显得诡异又危险。
严景却依然选择闭上了眼睛，视野陷入黑暗中。
只是在手心处，一颗种子的虚影悄然浮现。
而后，他翻起脑海中的记忆，再次看见了那道身影。
有了高清照片作为对比，严景很快确认了那道身影的身份。
看不清发丝，面容模糊漆黑，没有鼻子和耳朵，只能看见纯白色眼睛和月牙形的嘴巴。
这是沈莜然给的文件里经典的惧灵外貌。
惧灵是无法主动对心神稳定的人发起进攻的，但这里是里世界，也不排除有些里世界居民天赋异禀真长成这样。
所以严景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仔细听着。
“啪嗒——啪嗒——”
隐约有脚步在接近。
手中馒头的手此刻轻轻抖动，似乎她也察觉到了那道身影的降临，而后缓缓将严景的手反握在自己小小的手心里，紧紧抓牢。
“啪嗒——啪嗒——”
脚步声愈来愈大，似乎越来越近了。
这就是恐怖公车上的恐惧，在视野受限的情况下，脑海中的思维会不断脑补出画面：
黑暗的车厢当中，一名凶手朝你走近，面带微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
刚刚那道身影起身的时间和严景闭眼的时间卡的刚刚好，就是为了留给严景这样一个思维的缺口。
恐惧，是人内心的本能。
如果严景这时候因为害怕而睁开了眼睛，那么也许那只惧灵真的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和他面对面“零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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