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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跟我老师约个时间，尽快回国。”
顾之琛点头“嗯，这两天，我会把我妈接回邺城，你定好时间跟我说一下，越快越好。”
“明白，不过……”
南景一从后视镜里看了顾之琛一眼“……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你……”
“我明白，从决定手术，我就已经反反复复的想过很多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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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南景一最了解孙惠珍的身体，这次手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的老师也一样，他反复跟顾之琛确认手术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是想让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的面对自己最亲的人的生死。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顾之琛问。
“还是老样子，之琛，说实在的……”
南景一的话顿了一下，在后视镜里，两个男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
多年来的默契，顾之琛似乎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没关系，你说。”
“以阿姨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非常适合手术，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就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这些顾之琛都想过，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过，严重的不严重的，生或死，他都想过，如果让孙惠珍一辈子做个活死人，这是对她最不公平的事情，
如果她有意识，她也不会想这样只靠呼吸活着。
“景一，我已经考虑的非常成熟了，我妈的身体状况，我也很清楚，我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主意。”
“好吧。”
南景一劝不了顾之琛，或许他无法站在他的立场上去考虑斟酌这件事情，医生始终是想给病人一个最安全的方案。
而这个最安全的方案，想必并不是顾之琛想要的。
回到家，南景一和顾之琛一起上了楼，见了一直在昏睡的孙惠珍，短短的几个月，孙惠珍瘦了许多，脸色也是干黄，早已经没有往日的神采，
甚至是连呼吸也时急时缓，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景一，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让她一辈子就这样躺在床上，你觉得我的心会好受吗？”
南景一看了顾之琛一眼，他的侧脸和他的语调，清缓，平淡，让人感觉，他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下不来手术台的机率大于手术成功的机率。”
“我知道，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顾之琛侧过脸看向南景一“你别有负担，大胆的把手术做了，好或是坏，我都能接受。”
南景一知道顾之琛一向冷静，可是这事关他母亲的生死，他不能不慎重“之琛，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不要给我犹豫的机会，即便是我妈下不了手术台，那也是她的命。”
“可是，如果阿姨出事了，那你有考虑过你老婆的心情吗？她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阿姨，但，如果阿姨活着，她至少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
南景一的话像一剂重锤，锤在了顾之琛的心口，他只想这件事赶快结束，而不是想让夏樱有愧疚感和罪恶感。
“之琛，如果不考虑阿姨的身体，如果……，如果你爱夏樱，你应该要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这件事情，”
“景一，别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如果手术出了意外，他会好好的开导她的，她不会钻牛角尖的，他也不允许她给自己打任何不好的标签。
开始是他给夏樱打上了害人者的标签，让她一直处在自责和愧疚当中，以后，他决不给她机会，让她再否定自己，不会，一定不会。
南景一劝不了顾之琛，便也不再相劝“好，我知道了。”
夏樱敲了敲门，推门走进了房间，望向了病床上的孙惠珍“孙阿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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