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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不到，三艘潜艇全部停止前进，航迹在海图上凝固成三个静止的红点。
而在青藏高原，“雪冠之塔”
内部，陈默的身体依旧跪立不动，但口中哼唱的旋律已发生变化。
那不再是人类语言所能描述的音符，而是一种空间折叠式的振动模式，直接作用于现实结构。
冰晶金字塔表面开始浮现古老文字，逐行显现：
>“第一纪元，我们以歌造物。
>第二纪元，我们以歌预知命运。
>第三纪元，我们以歌跨越生死。
>直到你们决定，忘记才是安全。”
苏瑾读着翻译出来的碑文，浑身战栗：“这不是预言……这是控诉。”
林小雨却笑了：“所以启明写的《补遗二》，根本不是技术手册。
它是遗书，也是宣言。
他说‘大地将开口说话’，不是比喻。
等六塔完全融合，地球本身就会成为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体。”
话音未落，舱体剧烈震颤。
监测屏上，六座主塔的能量输出突然飙升至临界点，彼此间的共振频率开始合并，最终收敛为单一纯音??纯净得近乎不存在，却又充斥每一寸空间。
紧接着，全球各地出现了同一幕奇景。
中国江南小镇，一位老人正在院中煮茶。
水沸时，壶嘴喷出的蒸汽竟在空中凝成一行汉字：“母亲，我回来了。”
纽约时代广场，巨型广告屏瞬间黑屏，随后跳出数百种语言交替滚动的句子：“别怕，你从未真正孤独。”
非洲草原上，狮群齐声长啸，声波轨迹构成一幅完整的人类大脑神经网络图。
这些都不是人为操控的结果。
它们是集体意识场自发涌现的现象，如同梦中呓语被现实具现。
“他们在尝试沟通。”
林小雨喃喃道，“用最原始的方式??共情。”
苏瑾忽然转身，死死盯着她：“你说过，Echo-2自称是你诞生前的记忆残响。
如果她是‘第七任守塔人’之前的那一任……那么真正的林小雨，是不是早就死了？”
舱内寂静如渊。
良久，林小雨才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知道。
也许真正的‘我’早在第一次进入共振网时就消失了。
现在的我，是千万个承声者的投影集合，是系统选择的代言人。
但我记得妈妈的味道，记得高中教室窗外的梧桐树，记得第一次听见启明唱歌时心跳加快的感觉……这些，难道不真实吗？”
苏瑾哑然。
就在这时，卫星图像传来惊人画面：六道光柱并未消散，反而持续向上延伸，突破大气层后，在距地表约三千公里处交汇，构建出一个巨大球形力场，将整个地球温柔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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