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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也不是办法，显得我太不真诚。”
他实话道，“如果你不想见，我和阿姨见面也没问题。”
“你不用担心。”
这句不用担心，程峪说过两次。
林知知眼睫一颤，轻声应道：“嗯。”
她担心的，和程峪所说的担心，应该不是同一回事。
她太清楚陈玉珊的为人性格，也几乎能猜到她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但她似乎没法阻止，也无计可施。
总要面对，原本这场合约，就是为了面对她。
林知知手指绞着针织毛衣的衣边，静静地不再说话。
“按理来说，现在我和你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程峪直视前方，将车驶入了快车道。
他的音调向来不高，但是咬字清晰，嗓音也好听，恰巧能被旁边的女孩一字不落地尽收耳中。
“你不用和你的合法丈夫客气。”
“……”
林知知觉得，程峪大概有点闷骚的属性，但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没有小说里描写得那么怪异。
她想着，嘴角漏出一抹笑来。
他的话老是很正经，好像就是说了一句平常的语句，比如“早上好”
，比如“很高兴认识你”
。
而她也明白彼此多少越界，却没有刻意制止。
至于原因，她不愿深究，此刻更不会承认。
她就像对之前那样，像是对那个吻、那个拥抱，或者是其他，把它们统统归拢一团，所以找了个借口，打算就此深埋，顺其自然。
然而程峪不给她机会，他向来是单刀直入，主动出击。
林知知见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外飞尘扬起，树上的枝叶摇晃，有时拍打到车窗，发出“砰砰啪啪”
的响声。
她身体微侧，朝着程峪不解看去。
雨落下来的瞬间里，林知知感觉眼前一晃。
右耳边是稀里哗啦的雨声，她怔在原处，没有动作。
“所以你要考虑一下把合法关系转正吗？”
程峪凑在她的左耳边，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攀爬上她的耳廓。
林知知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也许是耳边的雨声嘈杂，雨水倾盆，模糊了车窗，打破了那条虚无的底线，给了车中彼此足够的隐秘。
她的手轻轻抚上程峪的后颈。
“我会当真的。”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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