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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峪拿了一把取药单，回到她身边。
她的确目击，也有过冲动，大概是他目光常常在她身上落下，才被他捕捉方才那一个微小动作。
“我一直觉得，出头并不是一件坏事，尽管有老话说枪打出头鸟。”
程峪说，“在真相面前，出头很重要，但一定要记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你出头，如果那人恼羞成怒，如果我不在。”
林知知抿唇不语。
他说得有理，无法反驳，也无需反驳。
取了膏药，又是几盒几盒堆在怀里，难免会漏掉。
轮椅向前的动作一停，林知知俯身去捡。
“林知知。”
仰头，她与许久未见的陈玉珊相对而望。
她们之间隔着一条窄窄的走廊，其中来往几人，也是匆匆路过，没有停留。
林知知抓着手上的药盒，大脑一时空白。
就这样，逼迫了多次的见面，终于在这场乌龙巧合里完成了。
——
陈玉珊说是陪隔壁邻居来的医院，此时已经无事，建议一起吃顿午饭。
只是她甚至有时间陪所谓的邻居就医，也没有省出一丝关心给予林知知。
无意争论，又听见她说早就订好了包厢，只要和餐厅那边知会一声，还未等二人答应，先一步转身去打电话了。
林知知无奈，去看程峪。
身后那人仿佛无感，只朝她露了个宽慰的笑容来。
她的心稍稍安定。
意料之外，也算是个结果。
初冬风寒，林知知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回头，她看见陈玉珊绕着车走了一圈。
“这车，很贵吧？”
她似乎打算拿出手机去拍。
林知知勾在车把手上的两指一颤，心头微火，便想发作。
这是程峪的车，她怎么这么没边界感。
胳膊被人轻轻拉住，林知知知道是谁，她没回头，努力压着火气。
“先上车。”
程峪帮她把车门打开。
跨进车内，顿时一暖，林知知呼出口气，把脸往外套前领里埋了埋。
程峪去还轮椅了，她静静等着，车后的门被人拉开。
“你也不叫我上车？”
陈玉珊不太高兴，她坐到林知知后边儿，伸手打了她一下，“这么久不见，你跟我这是什么态度？你真以为自己私自结婚我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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