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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误闯了某位公主的桃花源。
“有一次性的拖鞋！”
林知知弯着腰在鞋柜里找，“平时我家里不来人，所以我只给陈茜备了双居家鞋，这个一次性的拖鞋质量还不错，你凑合一晚吧。”
“好。”
“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知知说着，就要往厨房里走。
程峪拦住她：“我自己去，你不要多走动。”
林知知站在原地，看他走进厨房，有种莫名的轻车熟路感。
片刻后他端着她的小猪杯子出现。
“那是我的。”
林知知开口解释。
“我知道。”
程峪将水杯搁在茶几上，“外面太冷，喝点热水，你就去洗漱休息吧。”
“你……”
她看着他。
程峪又将水杯端起，放到她手里。
“我现在休息不下来。”
时针直指三点，半夜过半，即将迎来凌晨时分。
林知知靠着沙发扶手，手中温暖，她喝了一口水。
“我也睡不着的。”
她说。
她跟程峪一样，想到在医院里的程京云，除了满心疲惫，再无什么睡意。
慢慢走了几步进卧室，抱了条厚毯子出来，放在沙发上。
“睡不着也没关系，坐一会儿或者躺一会儿，明天去医院肯定还有很多琐碎小事，之后你还有工作要忙。”
林知知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抓起茶几上的空调板，打开了暖风模式，接着把毯子往他身上推了推。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好听，但我私以为，我和爷爷的感情也很深。”
她坐在沙发一角。
“我和你一样希望他好，同时，我也希望你好。”
林知知自然明白程峪通透，但关心便乱，她总想多说几句，不知是为了他安心，还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暖风吹在身上，把最后一丝冷意吹散。
她起身准备回房，却被人堪堪拉住。
程峪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好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发丝胡乱落在肩上，她感觉到颈间传来点点湿润。
“程峪。”
她心疼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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