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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峪便拎着张牙舞爪的螃蟹进了厨房。
香味悄悄弥散开来,钻出厨房,飘到林知知的鼻子边。
她深吸气,听到肚子“咕噜”
了一阵。
不是刚吃了早饭吗!
林知知皱着脸低头,最后发现那阵“咕噜”
原来不是她的肚子在叫。
“……”
她把刚塞进口袋里的手机重新拿出来,在手心感触到的余温里看见了陈玉珊的名字。
抬指要去接,对方恰好挂掉。
她总是很没耐心,林知知想。
但下一个电话紧接其后。
她起身往院里走,推开玻璃门时与迎面而来的冷风相撞,头顶染上细碎阳光。
“你舅舅他们说,以后外婆的费用他们不承担了。”
陈玉珊开门见山,讲话倒也并不吞吐拖沓。
“另外一家呢?”
她开口问道。
“商量过了,说承担不起。”
“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林知知听到一声轻叹,不知是不是她听错,总之声音没能被她完全捕捉。
“意料之中吧。”
她和陈玉珊难得如此平静对话。
“不过好在有退休养老金,攒了这些年应该也够。”
“外婆身体不好。”
癌症是颗炸弹。
“你舅舅他们家,毕竟家里有个儿子。”
“……”
林知知不知说什么好。
院里栽了些常青树,与不远处那几棵枯黄了枝叶的树木不同,她恰好站在绿色下面。
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她的身上,她偏头躲过刺目的光。
“你倒是能体谅他们。”
她说。
后来陈玉珊在电话里说的什么,她不再用心去听。
反正总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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