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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敲了几次，喊了几声。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这才打开了条缝。
屋内光线极暗，只能勉强看到粗糙的泥土地面和几件歪斜破败的家具轮廓。
李成志试探着迈进去，眼睛适应着昏暗。
“李娥？我是扶贫办李成志，来进行例行走访，你……”
他的声音顿住了。
屋子最里侧的墙角，一个身影背对着他，正在对着没有镜子的梳妆台梳头。
她干枯凌乱地披散着，苍白的手指拿着粗木梳子，一遍遍地、机械地梳着头。
李成志有些紧张，但还是放柔了声音，慢慢靠近：“李娥同志，你别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能帮……”
那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持续着梳头的动作。
李成志的耐心快要耗尽了，担忧徐若瑶的焦躁和面对这种不配合对象的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伸出手，打算轻轻拍一下对方的肩膀，让她至少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粗布衣服的瞬间，一种极其诡异的、冰凉的粘腻感透过布料传来。
他强忍着不适，手上微微用力：“李娥同志，请你转……”
那个身影终于动了，可等她转过来，李成志的呼吸却骤然停止，血液瞬间冻僵！
那是徐若瑶的脸！
季来之把重新打印好的纸张放在了陈兵面前。
密封的房子，可以看见一只深黑的眼珠趴在窗户的洞上，死死地盯着他。
原本一直朝着太阳方向的轮椅，也掉转角度，笔直地指向他。
即使还盖着白色的布，都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里面几乎要把他切割掉的视线。
可偏偏，这两个鬼根本不敢拒绝他们的小儿子。
季来之默默咽了咽口水，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他调整好状态，脸上绽放出灿烂亲和的笑容：
“我们扶贫办的原则就是因地制宜、因户施策！
经过大数据分析和专家研判，我为你们家量身定制了一套精准帮扶组合拳！”
“首先，是陈哥您！
我给您安排到‘火山地狱熔炉锻打车间’，进行以工代赈！
那里高温高压，需要抡大锤砸烧红的罪孽铁锭，最需要你这种有力气的！
充分消耗你的精力，锤炼你的意志，还能赎罪，一举三得！”
陈兵的脸瞬间铁青。
季来之不等他开口，立刻看向陈父的方向，笑容和煦：“陈伯伯年纪大了，喜欢安静，对不对？特别好！
我会安排他去‘无间静思堂’当管理员！
那里是地狱最安静的地方，绝对没人打扰！
您的任务就是守着里面那些需要永恒静思己过的罪魂，确保他们安静悔过！”
陈兵抽了抽嘴角，无间静思堂那是出了名的死寂绝地，进去的鬼都会憋到发疯。
最后，季来之看向已经掉转轮椅方向的陈母，笑容更加灿烂：“陈大娘腿脚不便，我也充分考虑了！
给她安排的岗位是‘孽镜台巡回宣讲员’！”
“为此，我还特制了一辆轻便小车，她就坐着车，每天在孽镜台前，向所有新来的罪魂现身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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