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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铁，得烧透了，打够了，冷透了，才能成器。
人也一样，得经点事儿，受点磨，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能成啥样。”
伯邑考站在月光下，听着炉边的谈笑声，忽然觉得这研发谷的夜色格外踏实。
那些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那些工匠们的争论声，还有姜子牙慢悠悠的话语，混在一起，像一首朴素的歌。
他知道，西岐的底气，从不在什么惊天动地的奇术，而在这些把寻常事做透的人，在这些藏在铁与木里的巧思，在这份踏踏实实过日子、认认真真做事情的劲儿里。
夜风拂过，带着铁屑与木屑的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酒香。
伯邑考抬头望去，天上的星星亮得很，就像研发谷里那些被打磨得发亮的铁器，在夜色里，透着一股子实在的光。
第二日的晨光刚漫过西岐侯府的飞檐，伯邑考便被窗外的动静唤醒。
他披衣起身，推窗一看，只见姜子牙正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根枯枝，在青石板上勾画着什么。
晨露沾湿了他的布鞋，白胡子上凝着细珠，却浑然不觉。
“老先生早。”
伯邑考走过去，见石板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山川，又像阵型，“这是……”
“昨夜想了些排兵的法子。”
姜子牙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露水珠，“西岐的兵虽勇，却少了些章法。
你看这阵，像不像渭水的支流？分则能绕，合则能聚，遇着强敌能散成小队袭扰，遇着弱旅能合为大阵围歼。”
伯邑考细看那些符号，忽然认出其中几个与研发谷连弩的机括图谱有异曲同工之妙——原来阵法与器械，竟能这般互通。
“老先生是说，要将兵器与阵法结合？”
“正是。”
姜子牙捡起块石子，在阵图中心画了个圈，“连弩射程远，可布在外围当‘河防’；投石机威力大，可藏在阵中当‘堤坝’；步兵则像水里的鱼，顺着阵形的缝隙游走，既能护着器械，又能趁机冲杀。”
说话间，姬昌也踏着晨露走来，手里捧着卷竹简。
“我看了看西岐的兵册，”
他将竹简递给姜子牙，“现有步兵六十万，骑兵八万，还有研发谷新造的连弩五万架、投石机十万台，只是……能统领全局的将领，还缺些火候。”
姜子牙接过竹简，指尖划过“张飞”
“苏护”
等名字，沉吟道：“张将军勇猛有余，沉稳不足；苏将军擅守不擅攻。
倒是令郎伯邑考，既能掌研发谷的巧思，又能明辨阵形优劣，是个可塑之才。”
伯邑考一愣，忙躬身道：“晚辈资历尚浅，怕是难当此任。”
“资历是熬出来的，本事是练出来的。”
姜子牙拍了拍他的肩，“你在朝歌能全身而退，在研发谷能通器械之理，这便是根基。
从今日起，你每日卯时来我这里学阵，午时去演武场练指挥，不出半年，定能独当一面。”
姬昌在旁点头：“老先生说得是。
发儿性子躁，让他跟着你学些沉稳；你心思细，正好补些果决。
父子兄弟，各司其职，方能相辅相成。”
正说着，姬发提着柄长剑跑进来，玄色劲装的肩头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
“父亲，大哥，老先生！”
他老远就嚷嚷，“今早试了新磨的剑，劈砍时竟比往常快了半分！
刘吉说，是按老先生教的法子，顺着剑脊的纹路开刃，果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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