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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个婆子上前就要扭住尹云起。
“我自己会走!”
尹云起挣开她们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屋内,“我娘病重,需要医治静养,你们不要惊扰。”
“二小姐放心,夫人仁善,自会妥善安置秋娘子。”
管事语气讽刺,一挥手,“带走!”
尹云起被强行带离了小院。
她听到屋内兰心压抑的哭声,却没看见一位失而复得女儿的母亲,眼中正燃起何等冰冷骇人的怒火。
带走我的女儿?可以。
但怎么带走,又能不能留住,得我说了算。
*
翌日清晨,章序秋没有选择从角门或后门通传乞怜,而是和兰心直接来到了尹府的朱漆正门前。
“我要见尹昇和梁氏。”
门房见是一个衣着寒酸、面容憔悴的妇人,还带着个丫头,以为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满脸不耐地驱赶:“去去去!
哪里来的疯妇,也配见我们老爷夫人?快滚!”
“尹昇,你给我出来!”
章序秋一步踏上门前石阶,豁出去地凄厉控诉。
“当年你要上京赶考,是谁典当家产接济你?是谁的父兄为你奔走?你口口声声说高中后便三媒六聘迎我过门,结果呢?”
“一纸含糊不清的私契将我困在陋巷,如今我病重将死,你连女儿来送终都不允,还派人强押她回去!
你们这般忘恩负义、苛待骨肉,就不怕天理昭昭,不怕这满京城的人,戳断你们尹家的脊梁骨吗?”
百姓闲来无事,最爱听这等高门秘辛,负心汉与糟糠妻的戏码。
不过片刻,尹府门前便已围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
门房骇了一跳,赶紧进去通报。
很快,梁夫人带着徐嬷嬷和一群仆妇,脸色铁青地出现在门口,这个一向懦弱无声,如今病得快要死掉的章序秋竟跑到正门来撒泼。
“章氏!
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命薄福浅,教女无方,纵得她私逃出府,”
梁夫人厉声呵斥,“来人,将这疯妇给我......”
“梁夫人,”
章序秋毫不畏惧,“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尹昇他更清楚!
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争辩是非曲直的。
我只问你,我的女儿在哪里?我要带她走!”
“带走?笑话!
尹云起是上了尹家族谱的女儿,自有我这嫡母管教,岂是你一个外室能带走的?”
梁夫人冷笑。
章序秋也笑了,冰冷讽刺:“梁夫人,你莫非忘了,当年那纸文书可曾入过官府?云起身上流着我的血,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今我要接亲生女儿回去,便是说到天王老子那里,也是天经地义。”
她目光扫过围观众人,声音更大。
“诸位街坊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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