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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尧避开许白半日，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在清早过来他这里看看。
许白贪睡，若是自己不来叫，总能睡到日上三竿。
他伸手推门，果然，稍微用力就能推动木门——阿鸢又忘了要将门关紧。
曲尧轻手轻脚的，并不想吵醒许白，可不大的房中一眼就能看到头，许白盘腿坐在榻上，通红的眼睛望过来，哑声叫道，“师兄。”
“怎么不睡？”
看许白的样子，不像是早起，反而像是一夜未眠。
许白想跟人说话，他这一晚上胡思乱想，只觉得头痛的快要炸开，心里也闷坠的难以忍受。
“……我能做点什么？”
曲尧眉峰下压，坐在许白身侧，手臂很自然的伸过来，将他冰凉的手掌拢在手心。
“师兄。”
许白声音止不住的颤，惶惶然的看过来，“这几天……我都看到了，这样危险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师兄保护你。”
可是这是整个宗派的事情，又怎么是曲尧能左右的？
许白问，“师叔和师尊会保护好长生宗的，对吗？”
曲尧眸光闪动，他偏头看看神情有些恍惚的许白，“阿鸢，你跟师兄走吧，我们下山去，不再理会这些事，也不再背负责任，什么大道。”
许白抿着嘴唇，他似乎真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也很快的轻轻摇头，眉头纠结的皱起，“不，师兄，我们不能在这时候逃避……不能。”
“可是你也看到了。”
曲尧捧着许白的手，“连师叔都无可奈何，师尊也没有办法。”
江维舟也没有办法？
又是沉默。
曲尧的心在沉默当中飞快又沉重的跳动，自己都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
要是许白真的跟他走，那曲尧愿意放下一切，什么家国抱负全都不要了，找个山清水秀的村庄，做对鸳鸯就好。
“师兄。”
许白低声道，“你在我眼里不是这样的人。”
“我相信师尊，他一定有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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