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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你怎么能……”
“我回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与当年一模一样，“我说过，要带你回家。
现在，轮到我接你回去。”
她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没有质问，没有责备，只有那一声哽咽的“你傻啊”
，便胜过千言万语。
黎煞站在院外，默默注视片刻，随即转身离去。
铜钱在他指尖轻轻翻转，正面朝上。
“天机又动。”
他低语，“这一劫，算是过了。”
***
七日后，柳无邪携姑苏姑娘离开山村，踏上重返恶灵城之路。
他们走得很慢。
她行走不便，需倚杖而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痛吟。
但他从不催促，只是默默扶着她的臂膀，陪她看沿途花开，听溪水低语，讲那些她错过的岁月。
“你知道吗？”
某夜篝火旁，她忽然开口，“这三年，我每天都在写信给你，写了上百封，却一封都没寄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在的地方，收不到信。”
她苦笑，“可我还是写了，写完就烧掉，让灰烬随风飘去。
我想，也许哪一天，风会替我送到你手里。”
柳无邪沉默许久，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褪色的红绳，轻轻放在她掌心。
“这是……”
“红娘给我的护身符上拆下来的。”
他声音低沉，“她说，只要我不死，就会回来。
我活着回来了，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姑苏姑娘握紧红绳，眼中泛起泪光。
“她爱你。”
她轻声道。
“我知道。”
他闭上眼，“可我来不及回应。”
“那你现在……心里有谁？”
她问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柳无邪抬起头，望向星空，良久才答：“我心里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七千年的执念，一个是三年的守候。
一个救我于绝望，一个送我归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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