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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研究所，地下七层监控室。
两个沉默的男人坐在电子大屏前，看着唐明房间的被放到最大，占满了整块屏幕的监控影像。
他们已经观看了很久，看着唐明一副苦逼社畜样，不洗漱就直接上床，看会儿新闻打会儿游戏就直接睡觉，还时不时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彼此对视一眼。
“那位大人让我们盯紧他，可我觉得他毫无价值，一点也不似所长布拉德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也不如负责人卡兰智珠在握风度翩翩，身上全是5区贱民的陋习，只有那张脸还算过得去！”
左边一人愤愤不平，“一身又脏又臭居然直接睡觉，他不嫌难受吗？”
右边的男人一边嚼口香糖抵抗睡意一边含混不清地开口，“你别一个劲苛责他了，他又听不见，何况你以为5区是什么好地方吗？他在5区过得很苦，失去身份芯片，找不到工作，活命都艰难，换做是你，能坚持多久？”
左边的男人不吭声了。
“他是重点怀疑对象，你给我盯紧了，不要懈怠。”
右边的男人强调一遍。
“哪家研究所会排查10467个重点怀疑对象？真不是来给咱们上强度拉练的？”
左边的男人说，“若不是安保部在暗中协助，调动整个联邦的力量，凭我们怎么排查分布在十二个城市的不同样品？”
“排查已经到了最后的一千人，唐明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他一口气失踪三年，前几天好不容易从5区捞出他来，不得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观察？”
右边的男人接话，“他是唐东篱的亲侄子，说不定……”
“上一个叫张友明的重点排查对象已经凉透了。”
左边的人不耐烦地打断他，“如果上头的人怀疑唐明，那就直接编个理由拿他下狱，何必跟他虚与委蛇？”
“因为他们太惜命了，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右边的人冷笑，“这是我们这些贱民该干的脏活累活，你还只配感恩戴德。”
他继续说，“何况从理论上来说，每个人都有嫌疑。
唐小明已经通过了体检，血液样本就存放在研究所的保密室里，没发现任何异样，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嫌疑应该被排除。”
“布拉德所长在《神族谱系学》里面提出观点，认为神的子嗣不止一个，甚至可能有两位数，所有的种族都有出现神子的可能，这是我们绯红研究所创立的隐藏依据。”
左边的人缓缓说，“而唐东篱则基于此论点，在《神术与异能的起源》中进一步推论，如果神子不止一个，那么人类中一定存在，因为人类是那位古神最强的造物。
因此他主要研究人类的血液，异能者和普通人都有。”
他顿了顿，若有若无地叹息，“至于负责人卡兰的推论……我觉得太异想天开了。
基因编辑人的思维和常人果然有所不同，一群人造人，也配称得上神的造物，也有可能是神子？如果没有基因枷锁的限制，我甚至怀疑他们会背叛联邦，就像……”
右边的人接过话茬：“所以联邦让他们居高位做苦事，却没有任何话语权。”
他耸肩，“卡兰居然认为，如果神子不止一个，那位古神要如何通过血脉生育子嗣呢？除非祂‘生育’的不是血脉上的子嗣，而是灵魂上的子嗣，也就是说神子只和灵魂有关。”
“难道他认为基因编辑人的灵魂也是神赐的，也有可能是神的子嗣吗？”
左边的人忍不住道，“脑机只能检测记忆，如果神子和灵魂有关，岂不是完全无法检测？那我们绯红研究所成立的意义何在？”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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