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撮泡法与果子茶(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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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至今,待客饮茶之际的换与不换,其中蕴含的不只有恭敬和尊重,也有人生的黯然与悲凉。

明代顾元庆编写的《云林遗事》记载:“倪元镇素好饮茶,在惠山中,用核桃、松子肉和真粉成小块如石状,置茶中,名曰‘清泉白石茶’。”

“只傍清水不染尘”

的倪瓒,虽然一生睥睨世俗,曾当众嗤笑宋代皇室后裔赵行恕为不识茶之风味的俗物,但是,他所标榜的清雅脱俗的清泉白石茶,究其本质,仍是明代文人眼中不够清绝的果子茶。

罗廪在《茶解》中批评说:“至倪云林点茶用糖,则尤为可笑。”

为什么在民间吃种类丰盛的果子茶,会被文人贬低、鄙视,而倪瓒吃果子茶、乾隆皇帝吃三清茶,就能被同道人所赞美、所仰慕呢?其实,历代文人诸多自命不凡的标榜与吹捧,从本质上来看,就是一个评价标准及话语权大小的问题,与事实的真相关系不大。

无论是什么茶,无论是如何饮?都是形式与皮相。

只要心无俗气,俗中求雅,饮茶方式哪有雅俗之别?雅俗之隔,无非是胸中数千卷书耳!

乾隆皇帝描红御制三清茶诗茶碗,高5.6厘米,口径10.7厘米

清代乾隆皇帝,在《三清茶》诗后自注云:“以雪水沃梅花、松实、佛手,啜之,名曰三清。”

民国前后,潘宗鼎的《金陵岁时记》也写道:“盐渍白芹菜,杂以松子仁、胡桃仁、荸荠。

点茶,谓之‘茶泡’。

客至则与欢喜团及果盒同献。

果盒以山楂糕,镂成双喜字及福寿字式,最为精巧。”

袁崧生的《戢影琐记·咏茶泡》诗云:“芹芽风味重江城,点入茶汤色更清。

一嚼余香生齿颊,配将佳果祝长生。”

此处的“佳果”

,是特指长生果,也是南京人对花生米的俗称。

由此可见,从明代到民国前后,以茶瓯撮泡的果子茶,始终在各阶层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并且源远流长。

文人雅士批判撮泡茶,失去了茶之真味,并夺茶之香之色。

要保持、追求茶之清雅、真香、佳味、正色,这都没有过错。

但是,无论是在民间市井,还是诗礼簪缨贵胄之族,一盏果子茶,不都照样吃得不亦乐乎?谁雅、谁俗?与吃什么、喝什么并没有多少关联。

于此也能洞见,只要放下自己的执念与分别心,饮茶并无高低、贵贱、雅俗之分。

因此,《礼记》有:“非专为饮食也,为行礼也。”

饮茶的雅趣,在于涤凡心、移性情、养俭德、致中和。

而不在于心之分别的茶之粗细、饮之清浑。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此刻,有谁还会在乎,李清照饮下的,究竟是一杯清酒,还是一壶浊酒?一开口,便会俗。

元代王祯的《农书》记载:“茶之用芼,胡桃、松实、脂麻、杏、栗任用,虽失正味,亦共咀嚼。”

“芼”

,在此处可引申为茶料。

王祯能把果子茶的吃法,写进农学巨著《农书》,基本可以证明,撮泡法在元代并不陌生,甚至是社会各阶层司空见惯的饮法。

北宋时,苏轼的知己良友王巩,在《甲申杂记》中写道:“宋仁宗朝(1023—1063),春试进士集英殿,后妃御太清楼观之,慈圣光献出饼角子以赐进士,出七宝茶以赐考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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