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 9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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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因请邢夫人王夫人守在黛玉房门外,李氏尤氏、周赵陪着。

李婶因使丫头请去雪雁房中暂坐下。

贾政,贾珍,贾琏等在院中廊下朝屋内观望,紫鹃雪雁二人跑来贾政脚下,跪伏了哭求救黛玉,贾政细问情由,紫鹃从头说起,只泣不成声。

贾政道:“此情莫非和几年前宝玉所遭的魔魇只一般的道理?只是又哪里去寻那样和尚道士去?”

因烦躁搓手,贾珍贾琏正思劝慰,却见惜春出屋走上来道:“此课略有方机,待我稍为乩卜,便可知其蛊。”

说完叫了紫鹃雪雁二人一同进去,贾琏请贾政抱厦里坐了,命丫头打了茶来,且只等候惜春作法再理论。

里面惜春即在黛玉常日祈福的芝房里只临案布禅,唤人速将白幔敷掩了四壁,使扯下两尺见方的白布,自使朱笔画了,张贴龛禁处,焚起香来。

鸳鸯等为守门禁行,雪雁跪在观音像前只扪心祷祝。

惜春锦蒲上打坐合目诵祷。

只说里头黛玉口干唇裂,不胜已极,贾母搂了一时命伺候刚躺下,便听黛玉道:“快送我回南边去,我只不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又接闹起,只哭叫“爹”

“娘”

的。

宝玉忍不住上前来,接了麝月秋纹烫好的热手巾为他轻只擦脸,黛玉睁眼便断断续续道:“宝玉,我可不在你们家了,求快打发我去了。”

说及宝玉又始疯起,宝玉因退开,见婆子只死死按住黛玉,黛玉忽止,婆子手一松,便见黛玉向栏杆上拿头直撞上去,屋里众人因齐声惊呼,亏了几个婆子只拔沉扯挽住,因见黛玉额角早又只遭各人手指甲抓出一道殷殷血迹来,也是忍不住掉下泪来,更只下力气并住黛玉手脚,一时方又见黛玉力竭神疲渐息。

宝玉面如纸灰,心里如刀在翻搅,咬唇出血也不知痴恨哪个。

忽听惜春在为降伏作法,便寻惜春处来,赵姨娘正伺候着贾母等人只在门口看着,一见宝玉过来,便面现得意之色。

凤姐乜见因道:“老祖宗不如另人都散去罢了,宝玉的屋子只和林妹妹原住的潇湘馆一般,且林妹妹正发病,身子极弱,屋子里又是婆子又是闲人丫头的,里面的林妹妹如何禁得这样人多的气味。”

又将惜春为克伏降魇之事附耳说与,贾母点头因使皆出来屋外廊檐下板榻歇坐,又知此原非病症,先不忙呼医用药的,且奈延看惜春手段再说。

宝玉来至惜春处,解下所佩通灵宝玉,惜春接了,往供案祭酒里浸过了,方递还给宝玉命将玉悬挂在黛玉帐檐中正处,只使贾母王夫人守在榻前,旁的人一概莫入。

此刻黛玉浑身早毫无点力,又引发起内热来,只烧烫的昏厥几次,心里只求速死完劫,却心里哪里能够一直清白以死避开此难?真叫生不如死了……一时屋里奇静,惜春处诵祷之声渐高,黛玉双目忽张忽合,忽侧了面欲呕,却只没有力气,贾母频接传报黛玉微情,早过来命速拿来滚白水,榻边坐着亲为执匙喂咽。

王夫人见黛玉面色转还,因请贾母回房歇下,这里有他足可,贾母只不欲去。

惜春供案前承念持法,香汗透渍,便自款薄衫只半裸持承!

忽见所供佛语法谶两旁烛花爆结,烛火熊烈,刹时将烛台蜡油只融尽,便吐纳中气,站起身来亲续添了香,退步稽首毕,正欲整冠出关,却不知赵姨娘处小丫头飞跑的过来,直嚷说家里急等赵姨娘回去,赵姨娘只惊慌转色忙又作笑辞去,邢夫人只使他去了。

凤姐因见他神情慌乱,只使眼色令平儿跟去。

原来赵姨娘早见宝林二人婚约时,便心怀忌恨。

黛玉自来正眼也不看他的,显见得比王夫人还难相处了,且口齿锋利更比凤姐犹甚,便日夜急恼的思法泄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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