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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害怕……我不会让别人随便伤害你。”
悦笛眯起眼睛，低头就射，子弹精准地在封柏寻的脚边打出一个小坑，将地砖击成齑粉。
然后，绳索骤然收动，他头也不回地在电梯外壁两脚一蹬，乘着夜风在百层之高大厦之外，飞速向上攀升。
这下，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吧……
天穹双子星大厦的顶层天台，四处遍布的巨大风机一刻不停地隆隆作响，清澈的月光之下，一道身影以人类难以想象的身手一跃而上。
悦笛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十分轻巧地就第一滚，而后缓缓起身，将手一挥，长蛇般的绳索迅速被他收入袖中。
多亏了他在一百零四层闹出的巨大动静，天台本该有安保看守，此时都被调虎离山，空无一人。
晚风拂过他柔软的发丝，悦笛侧过脸轻摁耳垂：“……目标已经到手，我正在计划位置，请求远程撤离支援。”
频道里立刻传出真理子迫不及待地欢呼，十五步迅速地回应：“收到，‘沙克三号’正在附近盘旋，预计一分钟内到达计划位置。”
悦笛轻松了一口气，背后的尖塔上，红色的航空障碍灯正在有节奏地闪烁。
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想杀封柏寻的打算，那个叫亚当的男人看起来就像个患臆想症的疯子，凭什么要他听命行事？
只是南老师的态度有些奇怪，悦笛在心里隐隐担心他会生气，想想又觉得大不了撒撒娇，就能躲过一劫。
频道中，真理子叽叽喳喳地畅想着休假以后去哪玩，十五步罕见地开玩笑道我们去哪你就去哪，带个全息投影发射器又不需要买机票。
悦笛倒是忽然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利奥怎么不在，他去哪了？”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真理子无奈地说：“计划进行到一半，他忽然说要进入大厦帮忙，我们好言相劝，但是都拦不住。”
十五步道：“不用担心，有你吸引视线，他的行动不会引起注意。”
……是这样吗？悦笛的心里总有种奇怪的预感。
他关闭通讯，随手掏出兜里的蓝宝石项链，随手向上一抛又接住，七千四百万的宝物在眼前一起一落。
抛接几次以后，他又借着月光将‘荣光’举在眼前细细端详，不过传说中神奇的三圣物之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响，回荡在空旷的天台之上格外明显。
铁门被人从内部猛地踹开，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封柏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装外套的下摆在夜风中翻飞，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黑洞洞对准了悦笛。
“你没有地方跑了，现在束手就擒。”
男人的嗓音压得很低，在风机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冷静。
悦笛转过身，看着他，忽然揶揄地绽开一个笑：“你要是真想抓我，就不会一个人追到这里来。”
他翻身跳上天台边缘的栏杆，平举着双臂，像个跳格子的孩子，朝封柏寻的方向走来，手中的项链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星芒。
“你的保镖呢？安保呢？就你一个人，封总这是打算跟我私了？”
封柏寻没有回答，只是将枪口压低了几分，毫不留情地回敬。
子弹砰地擦着悦笛的脚尖打在栏杆上，火光飞溅。
“就在刚刚，郝鸿峰已经因为抢救失败身亡。
我可以放过你，却不能放过一个手上染血的杀人犯……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替谁做事，为什么要在今天杀人？”
……什么郝鸿峰？什么抢救失败？悦笛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完全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
他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怒意。
“你有病吧，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要不是我饶你一马，你知不知道今晚有人想要你的命？”
海蓝色的双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我看你也是人品不行，惹上这么变态的仇家，要不是我大恩大德你早就……”
背后倏然一凉，百无聊赖的悦笛忽然一顿，改造人特有的第六感下，强烈的死亡预感骤然袭来——
他猛地转头，视线越过封柏寻的肩膀，落在远处B座的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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