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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雨筠眨了眨眼，装作不解：“介意什么？”
“介意别人看你的眼神，介意她们靠近我，介意你在台上把我叫走。”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她背抵上树干，退无可退，“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不喜欢呢？”
她仰头望着他，呼吸微微乱了节奏，但眼神依旧明亮如星。
“那你告诉我，”
她伸手抚上他胸口，掌心压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它现在是在抗拒，还是在回应我？”
周明远僵住。
他想反驳，想推开她，想说自己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可身体比理智诚实得多??心跳如擂鼓，血液奔涌至耳膜，连指尖都在发烫。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无赖。”
钟雨筠笑出声，眼角沁出一点湿润的光。
“对啊，我就是无赖。”
她踮起脚尖，鼻尖几乎碰上他的下巴，“从小到大，对你一直都是。”
风掠过树梢，吹乱了她的发丝。
他抬手替她拂开黏在唇边的一缕黑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你知道刚才曲悦看我的眼神有多危险吗？”
他低声说。
“我知道。”
她坦然承认，“但她也清楚，我和你的关系不是她能插足的。”
“你就这么确定？”
他皱眉，“她可是解忧一姐，资源、人脉、影响力，哪一点不比你强？”
“可她没有一样东西。”
钟雨筠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没见过你发烧到三十九度还坚持改方案的样子，不知道你喝咖啡必须加双份糖，也不记得你左肩旧伤每逢阴雨天就会疼。
她更不会知道，你第一次吻我，是在图书馆后门那个下雨的傍晚，因为你怕被别人看见，紧张得连伞都拿不稳。”
周明远怔住了。
那些细节，他以为早已埋进记忆深处，无人知晓。
可她全都记得，连他自己都模糊的画面，她都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所以你说，她凭什么和我争？”
钟雨筠轻笑，指尖缓缓滑过他喉结，“她是厉害，但再厉害，也只是外人。”
周明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深沉的暗潮。
“你总是这样。”
他喃喃道，“明明可以好好说，偏要用最狠的方式，把所有人的退路都堵死。”
“因为我不想给你留退路。”
她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颈侧，“也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沉默蔓延开来。
远处操场的方向隐约传来哨声，测试仍在继续。
而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良久，周明远叹了口气，抬手将她额前碎发别至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你有没有想过，”
他低声问，“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会影响工作？会影响团队？会影响你在公司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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