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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中国只能将血滴给美国,没有别的。
他似乎以为中国全然美国化了,这样东西也问“亚美利加?”
那样也问“亚美利加?”
甚至我送他一包香片,也问“亚美利加?”
我们赶紧说“中国”
,“中国”
,才收下了。
他又问我们什么党。
我们三个都不在党;他奇怪极了,指着胸道,“我——博士——共产党!”
指在他身旁的朋友——也是经济学博士——道,“他——博士——共产党!”
他喜欢喝酒,常和他的朋友上饭车去喝。
也邀过我们两三次,总说,“同志——啤酒”
,一面指着饭车那方面。
我们都谢了。
最后他似乎不大好意思,指点着道,“我——布尔乔——你们——普罗利特利亚特!”
他又常指着他的衣服道,“不好看——俄罗斯”
;指着我们的道,“亚美利加!”
(两三天后在另一车上和一个十八岁的俄国工人谈话,一位高丽人给翻译。
这是个天真烂漫的工人,他的衣服比我们粗糙多了,可是比我们贵多了。
他露出羡慕的颜色,但我想起约瑟君的话,倒有些羡慕他们。
)他是个和蔼的人,很帮我们的忙。
快到莫斯科时,他一面剥着松子(沿路见俄国人吃松子的甚多,一粒粒地摘下来嗑着,似乎比嗑瓜子有意思),一面告诉我们他有妻有子,现在家里等着他呢。
又指着远处,说他夏天和他们住在城外,天凉了才搬进城去。
下车后他还特地到窗前来和我们扬手作别。
他是黑头发,紫脸膛,绕腮胡根子;他说他现在是一个经济杂志编辑人。
本该下午两点到莫斯科;误了五点钟,到时天已全黑了。
去波兰的车就要开;满心想看看莫斯科,却只见一片黑夜,我只得带着最大的失望上车走了。
第二天下午在波兰换车上巴黎去。
晚上到饭车吃饭,侍者穿着小礼服,鞠着躬和客人说话,客人也大都换上整齐的衣服端端正正坐着,与俄国饭车空气大不相同。
我渐渐有些拘束起来了。
弟自清,11月15日,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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