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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下旬的秋阳被薄云裹著，热烘烘的湿气里混著血腥味。
铁牙部落的食人魔们扛著抢来的鹿干往铁头山脉的洞穴挪动，它们有很多营地，或者说它们总是游荡著，腿毛沾著狗头人营地的泥浆，走一步甩一串血珠——那是刚才没啃乾净的狗头人碎肉。
“铁桶你慢点！”
左头颅的铁锁眼睛瞥向右头颅的铁桶叼在嘴里的半只狗头人，突然低吼道：
“把那崽子的肠子咽下去再走，別滴得满地都是，回头招来地脉蠕虫。”
铁桶喉咙里发出呼嚕嚕的吞咽声，爪子还在摸怀里的鹿干，想再撕一块塞嘴里。
铁锅扛著铁铲走在侧面，铲刃上掛著的鹿筋被它时不时舔一口，忽然撞了撞铁桶的胳膊：
“首领，铁钉那蠢货把串狗头人的铁矛拖地上了，血都蹭没了。”
眾食人魔转头看，铁钉正甩著四米多长的铁矛，矛尖上的狗头人尸体在泥地里拖出歪歪扭扭的血痕，它却只顾著啃另一只手里的狗头人胳膊，骨头渣子掉了一路。
“铁钉！”
左头颅的铁锁突然暴喝：
“把那串崽子拎起来！
回头烤著吃，现在蹭泥了怎么嚼！”
铁钉嚇了一跳，慌忙把铁矛扛到肩上，矛尖的狗头人尸体晃悠著，血水滴在他脖子上，它竟伸舌头舔了舔
雨点子突然砸下来，豆大的雨珠打在食人魔们灰石般的皮肤上，噼啪作响。
铁屑抬头看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
“这鬼天，刚抢完就下雨，肉乾该潮了。”
就在这时，一阵硫磺味顺著风卷过来，混著雨水的湿气，像烧红的烙铁扔进泥塘。
“什么味？”
右头颅的铁桶抽了抽鼻子，突然停下脚步，盯著南边的山脊——那里的云层被什么东西撕开一道口子，赤红的鳞片在云缝里闪了一下。
“龙？”
铁锅的铁铲“噹啷”
掉在地上，它这辈子只听老食人魔说过，遇到龙时要臣服跪拜，可它当时就想著这龙能不能吃，会是什么味道。
“头……头，那是龙，红龙？”
左头颅的铁锁眼瞳骤然收缩，幽蓝微光在瞳孔里转得飞快：
“闭嘴！
那崽子才五米多长，幼龙！”
右头颅的铁桶说道：
“嫩……这龙崽子看著比狗头人还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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