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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桃花,不自觉就联想起孃孃们拍照时飞扬的丝巾,或油画里那堆肉红色的、橡皮糖似的虬枝;再或者,古装剧里粉泡泡一样甜到发齁的对白。
这套刻板印象过于深入,以至于真的走进桃花谷的时候,我惊呆了——这分明是那个哀靡、风流的平安朝——百里樱花夹道相迎,满目绚烂、明媚的哀愁;白色花瓣在风中摇曳,落洒一地春雪。
这是博尔赫斯也为之倾倒的物哀之美,仿佛紫式部笔下的人物站在窗前,眺望“雪花飞舞后面的繁星”
;又或者一座潮湿的长桥,在雾霭中“显得那样深远”
……
也就是在这遐想的浪尖,我看见远处:谷布穷日的峰顶,锐利如戟,负雪裁云。
与小伊各自拿了一只橘子,冲了一杯咖啡,走向那片花影的深处,席地而坐。
我忍不住像个孩子那样,躺下,头枕于手,仰望天皎云朗,草柔风滑,树枝像静脉那样,嵌入云朵的体中。
那一刻的光影与构图,无疑是印象派的;诗人廖伟棠写,当他看到莫奈《撑阳伞的女人》那幅画时,他感觉“看到了全人类的幸福”
。
艺术刺破了语言之膜,直接触达感官。
此刻我因为想起那幅画,感到自己也拥有了莫奈的眼睛。
花瓣溶解在了春天里,世界溶解在了光中。
因为那明媚的哀愁,回来之后我也写了一首诗:
我看过你所说的那幅画
打伞的太太,斑点的光
诗人写:
画家轻微的仰视视角
制造了全人类的幸福感
那幅画之后的傍晚
公交巴士没有了
火车也不会来了
幸运的话你可能会搭到一辆车
车里有一个家庭
你知道你搭上了全人类的幸福
暴雨的色彩稀释在雨水中
你坐在全人类的幸福里
抵达空****的站台
∞
这首诗背后的故事是这样的。
十多年前,国际旅行仍然便捷的时候,我和同学们背包穷游欧洲。
停留巴黎的最后一天,同学已经先后回国了,而我想去莫奈故居,看看那片著名的睡莲。
莫奈在这里住了四十三年,画了四十三年。
故居位于距巴黎88公里之外的小镇吉维尼。
我查阅攻略,乘火车,又换大巴车,终于抵达。
但那个下午,我在莫奈花园流连太久,回去的时候,大巴收班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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