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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中他毫不偏袒,这使得天主教徒宣布他是加尔文派,而加尔文派又说他是无神论者。
这些喧闹传到他的耳朵里,丝毫未干扰到他。
他平静地继续自己的探索,在斯德哥尔摩同瑞典女王谈论了哲学,最后安详地死在城里。
在十七世纪的人们中,笛卡尔主义就如同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达尔文主义[13],引起了很大轰动。
当一名笛卡尔主义者在1680年是件可怕的事,很不光彩。
它表明某人是社会制度的敌人,是苏西尼派[14]教徒,是自认不能与体面人同伍的下等人。
这并没能阻止知识界大部分人如饥似渴地接受笛卡尔主义,就像我们的前辈接受达尔文主义一样。
但是在阿姆斯特丹的正统犹太人中,这类题目却没有人提及。
无论是《塔木德》还是《托拉》(犹太教名词,指上帝启示给以色列人的真道,狭义上专指《旧约》的首五卷:《创世纪》《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与《申命记》)都不会提到笛卡尔哲学,因此它是空中楼阁,根本不存在。
可是,这个叫巴鲁赫·德·斯宾诺莎的人居然相信笛卡尔哲学是存在的,他的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只要犹太教堂的权威人士一出面调查此事,采取官方行动,斯宾诺莎也会同样不复存在。
但那个时候,阿姆斯特丹的犹太教会刚刚度过一场严重的危机。
却挽救了斯宾诺莎的性命。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来了一个名叫乌列·阿科斯塔的葡萄牙流亡者。
他断然抛弃了在死亡威胁下被迫接受的天主教,又回到前辈的宗教——犹太教。
可是这个阿科斯塔不是等闲的犹太人,而是个绅士,惯于在帽子上插一根羽毛,腰上挎一把剑。
那些在日耳曼和波兰学校受过训练的荷兰拉比[15]所表现出的自高自大使他惊讶和恼怒,他也很自傲,他从不屑掩饰自己的观点。
在这样一个小圈子里,如此公开的蔑视是不可能被容忍的。
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开始了,一方是清高的梦幻者,半先知半贵族,另一方是铁面无情的法律护卫士。
他的结局注定是个悲剧。
首先,在当地警察局,阿科斯塔被控是几本否认灵魂不朽的渎圣小册子的作者。
这使他与加尔文派教士产生摩擦。
不过事实很快澄清,控告也撤消了。
于是犹太教会把这个顽固的叛徒逐出教会,剥夺了他的谋生之路。
在以后几个月里,这个可怜人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流浪,最后贫困和孤独又驱使他回到教会。
但是他要首先当众认罪,任所有犹太人鞭抽脚踢,然后才能被批准重新入会。
这侮辱使他精神失常了。
他买了一支手枪,把自己的脑袋打开了花。
自杀事件在阿姆斯特丹市民中引起很多议论。
犹太团体觉得不能冒险再惹起另一场风波。
当“生命之树”
中最有前途的学生已经无疑被笛卡尔的新异端思想污染的时候,犹太教会就立即行动起来,试图加以遮掩。
他们私下找斯宾诺莎谈话,只要他答应听话,去犹太教堂,不再发表或散布任何反对法律的言论,就可以给他一笔年金。
斯宾诺莎最厌恶妥协,三言两语就回绝了这些事。
结果,根据出名的古老《惩处准则》,他被逐出教会。
那个准则毫不给人思考的余地,为了找到足够多的诅咒和谩骂,可以一直追溯到杰里科(约旦河西岸的城镇,约公元前9000年就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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