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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头，迅速让自己回神，呼吸略微调整了一下，隨后无奈地开口：“你想多了。”
“切。”
赵大宇耸耸肩，撞了撞他的肩膀，“走吧，別发呆了。”
田振辉轻轻吐出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骤然亮起的大灯，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跟上了赵大宇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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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人流缓步走出场馆，舞台的灯光逐渐被身后的黑暗吞没，耳边的欢呼声也在逐渐远去。
可就在即將踏入出口通道的瞬间，他的脚步停住了。
某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视线。
柳智敏。
她站在人群之中，笑容明朗，正和身旁的姐妹们说著什么。
现实中田振辉从未见过她。
可他却清楚无比地知道她是谁。
他並没有悸动，也没有怀念。
可是，身体的记忆却快於理智。
他感觉有些发闷，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撕裂，回忆与现实交错，衝击著他的神经。
那只猫，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错乱的时间……
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他站在这喧囂的人潮里，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离了现实。
梦与现实的界限，有些模糊了。
不知为何，刚刚在散场时，骤然亮起的灯光和那高频的麦克风刺耳声，让他的头有些隱隱作痛。
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反覆划破他的神经。
那个雪夜，那个爆炸，那个融化的防弹插板……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儘管，他前世受过专业的心理训练，但是也正因为如此。
他害怕。
比起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恐惧，他更害怕的是——他的自我，正在被侵蚀。
心臟的鼓点混乱而失控，像是被强行推进一场不属於他的梦境之中。
理智告诉他，现在该冷静，该找个地方停下来，把所有的思绪整理清楚。
但本能却让他只想逃离，逃离这个让他心神不寧的地方，逃离这个让他无法確定自我的世界。
“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对劲？”
赵大宇狐疑地盯著他，“你不会真是累过头了吧？”
“带我去喝酒。”
田振辉的喉咙乾涩。
赵大宇的声音顿了顿，疑惑地望著他：“莫？你不是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吗？”
田振辉没有回答，只是低著头，重复了一遍。
“带我去喝酒。”
赵大宇皱了皱眉，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点什么端倪。
但最终，他还是嘆了口气：“行吧，走吧。”
“带你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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