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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曼茵顺着他的话问：“陈教官……我们能赢吗？现在外面都说，局势越来越紧了。”
特训时学的那些战术、暗号还在脑子里打转，可真要面对报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消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慌。
陈峥咬了一口饺子，慢慢咀嚼着，似乎在品味那点家的味道。
他抬眼看向窗外，夜色沉沉，远处的灯火像星星一样闪烁。
“会赢的。”
他说，目光落在曼茵和曼莉年轻的脸上，“你们知道中国该是什么样子吗？”
姐妹俩对视一眼，曼莉抢声道：“我们不用再背井离乡，家家户户都有热饺子吃，亲人能团聚……。”
说着，眼底起了水汽，她却倔强的将悲伤隐去，坚定的眼神看着陈峥。
“不止！
该是走在街上，不用怕冷枪暗箭，孩子们能背着书包去学堂，不用躲防空洞。”
陈峥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是在描绘一幅触手可及的画，“该是田里的庄稼有人种，工厂的机器转得欢，一家人能围在桌前吃顿安稳饭，就像你们带的这碗饺子一样，热乎，踏实。”
保温桶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曼莉的眼睛亮晶晶的，曼茵看着陈峥清瘦却挺拔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大年初一的晚上，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外面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着，好像真的多了几分盼头。
“陈教官，等那样的中国来了，我们还来给您送饺子。”
曼莉激动的说。
陈峥笑了，眼里映着灯火，也映着希望：“好，我等着。”
曼茵望着陈峥，轻声问出了那句憋了几天的问题：“陈教官，过完年，您……要离开重庆吗？”
陈峥来的时候说是短期借调，如今算着时间也有几个月了，若是真有调令，大概就在过完年吧。
陈峥看着曼茵在灯光下的脸，喉咙紧了紧，斟酌之后道：“不会那么快，要等任务安排。”
“要有新的任务了吗？我们能参与吗？”
曼莉追问着。
陈峥用手轻敲了一下曼莉的额头：“小囡囡，保密手册回去抄五遍，放假回来交给我。”
曼莉捏起碗里的饺子塞进嘴里，咕哝着：“看在这饺子的份上，陈教官也不该罚我啊。”
“贿赂教官，再加两遍。”
陈峥严肃的正色道。
“哎呀！”
曼莉站起身跺跺脚。
陈峥却笑了，看着如花般年华的她们，却要背负战争的考验，终于不忍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走吧，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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