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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峥盯着他,眼神里没半分退让,像在守住棋盘的最后一道防线,“但唐曼莉的仇,必须报。”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你托我从上海转运的那些‘私货’,我按你的规矩护得妥当,没出半点差错——这是我给你的信,也是我的底线。”
江海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平静,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算是应下:“证据三天内递到戴老板那边,松井的话今晚就通过梅机关的线传。”
他起身时,忽然凑近陈峥,声音压至最低,带着几分探究,像在确认对方的棋路,“一条线断了,陈区犯得上这么较真吗?”
陈峥颔首,声音轻却坚定,像落子无悔:“这不是一条线,是一条命。
我得给上海站的弟兄们一个交待——跟着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江海城没再追问,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身,扔来一个牛皮信封:“张彦的藏身地,法租界霞飞路的巷子,是中统三局藏的。”
他语气冷了些,像在提醒对方棋盘上的暗子,“早做处理,别留后患——他们既然能用张彦挑事,也能让他再咬你一口。”
陈峥接住信封,指尖瞬间攥紧,信封边缘硌得指节发白,像握住了制胜的关键一子。
楼梯口的脚步声渐远,陈峥打开信封,地址用炭笔写在糙纸上,字迹潦草却清晰,墨色深得像淬了毒。
他将信封收好,望向窗外——江风卷着浪拍在岸边,溅起的水花像碎银,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场密谈,看似是交易,实则是两人早默契好的配合,就像之前联手清掉王福奎那样,不过是换了个局,换了个“各取所需”
的由头,棋子落定,下一步便是收网。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时针刚过午后三点——曼德那边,该等他的消息了。
镇江的江风仍在吹,而上海的局,该借着这股风,彻底搅开了,让藏在暗处的棋子,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
梅机关办公室的实木桌泛着冷光,桌角的铜制台灯映得文件上的“清乡筹备”
西字格外刺眼,像淬了冰的刀。
唐曼德肃然立在松井对面,一身黑色日式军服敞开领口,露出半截脖颈的刀疤——那是当年松井被困战地,他拼死救人时留下的,此刻在灯光下像道暗纹,是他最锋利的伪装。
松井合上手中的筹备清单,指腹在封面上按了按,抬头时脸上露出几分赞许:“很好!
曼德,辛苦你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信任,像在评估最得力的棋子,“这次清乡物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位,多亏了你跑遍沪宁还勇闯敏感区。”
唐曼德立正颔首,姿态恭敬却无谄媚,语气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像在汇报棋局进展:“全赖大佐的特批令,所行之处,各据点才不敢推诿。
而且这次也靠陈经理调度有方——他在上海租界的人脉,帮我们省了不少周转时间。”
他刻意提了陈峥,既没夸大,也没回避,恰好符合两人“表面合作、互不干涉”
的关系,像在棋盘上摆上一枚看似无用的闲子。
松井指尖在清单上敲了敲,话锋忽然一转,眼底多了几分试探,像在探对方的虚实:“美高梅的苏丽丽,跟陈峥的关系……你觉得如何?”
唐曼德垂眸思索片刻,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寻常事,却在不经意间避开了要害:“风月场的事,本就真假难辨。
陈经理常去美高梅,或许是为了应酬,或许是为了消遣——不过是个歌女,没什么特别的。”
松井没接话,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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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杯柄,杯底与桌面摩擦发出细响,过了片刻才低声道:“那个歌女,杀了田中?”
唐曼德脸上掠过一丝沉痛,语气沉了些,像在配合对方的情绪:“我回来时刚听说,说是田中君奉命去美高梅抓军统暗桩,不幸殉职。”
他顿了顿,刻意避开“苏丽丽就是暗桩”
的话头,只按“官方说法”
回应,把真实的棋路藏得更深。
“你怎么看?”
松井又问了一遍,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锐利,显然没满足于表面说辞,像在追问落子的真正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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