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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第二日清晨，两人换作普通富户装扮，乘一艘画舫渡湖，再转轿前往灵隐。
沿途百姓并不识得这位曾震动朝野的逍遥王，只道是一对恩爱夫妻出游，纷纷投来羡慕目光。
灵隐寺香火鼎盛，钟声悠远。
他们在大雄宝殿前点燃三炷清香，虔诚叩拜。
晚余闭目许愿，指尖微微颤抖。
祁让站在她身旁，目光却扫视四周，警惕任何异常动静。
礼毕，她欲往后山观音殿再拜，祁让却突然伸手拦住她：“不去。”
“为什么？”
她不解。
“后山今日闭殿修缮。”
他淡淡道，“方才和尚亲口所说。”
晚余回头看向知客僧，那人果然点头称是。
她不再坚持，随他返回前院。
直到走出山门，祁让才低声告诉她：“那知客僧眼神飘忽，袖口沾有新泥，分明是刚从后山下来。
所谓‘闭殿’，不过是设局引你入套。
我已查明，观音殿后藏有一条密道，直通山腹石窟，极可能是张家布置的伏击点。”
晚余倒吸一口冷气。
她终于明白，连神佛之地，也无法庇护她。
“他们真是不死心。”
她苦笑。
“那就让他们彻底死心。”
祁让眸光骤冷，“传令下去，今晚子时，突袭杭州城外三处秘密据点??查抄账册，活捉首领，一个不留。”
是夜，风雨交加。
三队黑衣人如鬼魅般潜入城郊废弃货栈、尼姑庵与茶庄，短短半个时辰内，捣毁张家在江南的三大情报枢纽，缴获大量密信、银票及一份惊人名单??上面记录着朝中二十七位官员与张家的秘密往来，其中竟包括两位尚书与一名皇室远亲。
天明时分，战报传至栖霞坞。
祁让立于窗前，看着雨停云散，朝霞初露。
他提笔修书，将证据副本密封，分别送往御史台、大理寺与禁军统领，并附言：“若七日内朝堂无动于衷，则此名单将公之于众，届时天下哗然，社稷动荡，莫怪本王无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他不在乎。
为了晚余，他可以毁掉一切规则，也可以颠覆整个朝廷。
七日后，朝中震动。
皇上迫于压力，下令彻查。
张家首当其冲，族中多人被捕，宅邸被围。
张皇后候选人亦被暂停册封，暂居别院反省。
而此时，栖霞坞中，晚余正坐在庭院秋千上，手中绣着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粉底海棠纹，针脚细密温柔。
祁让走来，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怕吗？接下来可能会更乱。”
她摇头，将肚兜举到阳光下看了看，笑着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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