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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易千择本来就是要退圈的，但这点在场只有章之之和他本人知道，所以这话在其他三个人听来就是在针对钟灵。
虽然，也确实是。
钟灵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从上次到这次，她在章之之面前屡屡吃瘪。
钟灵几乎可以不假思索地肯定，章之之一定正在心里嘲笑她。
从小到大，除了一个外强中干总也攻不下来的堂弟钟娄，身边的人谁不是把她捧在手心宠。
但凡她掉一滴泪，哪怕是星星月亮他们都会想办法给她摘来。
但凡她掉一滴泪……
钟灵眼睛一红，眼泪“唰”
地一下就出来了。
不同于刚才心疼白凌时眼眶盈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这下才是真的往人心上敲的哭，高傲的白凌一下子紧张得不成样子，无措地抱着她哄。
章之之被她的哭声敲得发慌，已经不想再跟他们在同一个空间继续呆下去。
于是她反手拉出易千择就往外走，不再去理会身后那三个人会怎样。
“之之，她不对劲。”
走过拐角以后，易千择沉声道。
他们停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还没放开。
不如说，易千择不肯放开。
钟灵一定有哪里不对。
“我来查清楚她身上的古怪之处。”
易千择扣住她的手，浓黑的眼里满是温柔的认真，“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章之之心中一跳，干巴巴地“嗯”
了一声。
大概是路灯灯光太迷离，她觉得她此刻就像是被迷了眼，所以在易千择那张完美的俊颜一点点接近时，她没有躲开，漂亮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里面迷糊一片。
她迷糊了，所以在感觉到自己脖颈处触上冰凉的指尖时，她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什么。
脖……脖子？纱布掉了！
下一秒，耳边响起易千择微凉的嗓音，如同他的指尖一样凉。
不知不觉，章之之已经成了背靠着电线杆的姿势，易千择高高大大地立在她身前，腰身轻俯，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廓，颈间是他带着夜风微凉的手指，以一个轻缓的温柔的力道在那片碍眼的牙印上摩挲。
“这里……是神父吗？”
他问。
牙印碍眼，比牙印更碍眼的是周围一圈已经散去大半但在白皙的肌肤上依旧显眼的吻痕。
没听到她的回答，易千择顿了顿，目光沿着白皙的脖颈顺着十字架挂绳往下，先是对着失了一枚扣子的领口失神，然后目光落在漂亮的锁骨上。
在她从路知地身上起身的瞬间其实他就看见了的。
“这里……是路知地吗？”
易千择轻抚上去，清浅的声音里含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嫉妒。
一向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易千择对神父有了危机感，对从来没被他当作对手的路知地有了嫉妒，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千……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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