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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碎解毒丸渡入他口中，苦涩药香混着血腥气在齿间纠缠。
＂倒是比工部的假账本还逼真。
＂
苑外忽起琵琶声，曲调竟是《破阵乐》变奏。
慕容轩瞳孔骤缩——这是太后与陇西暗桩约定的屠城密令。
柳依依推开乌木鸟笼，二十八个鎏金食槽排列如星宿图。
槽底压着的半张盐引，朱砂批注的＂永昌七年＂与太湖石密账笔迹如出一辙。
暴雨突至时，琵琶声化作金戈之音。
慕容轩破窗而出，却见廊下立着九名绯衣舞姬——
面纱被风掀起时，露出与柳依依八分相似的眉眼。
＂阿姊可知何为＇移花接木＇？＂
为首舞姬指尖勾动腰间银链，链环缠着的竟是江南失踪的三百艘盐船铁锚。
＂你替慕容氏守了二十年活扣，今夜该换妾身执棋了。
＂
柳依依握紧毒针，旧日记忆如藤蔓绞心。
永昌七年的雪夜里，正是这双柔荑将生母推入冰窟。
而今银链上缠着的金丝，分明是工部与吐蕃走私的铁证！
慕容轩突然将虎符塞进她掌心，染血的指尖划过她颈间。
＂爱妃可愿与孤赌个＇玉石俱焚＇？＂
他剑尖挑起火把扔向鸟笼，西域火油遇明火爆燃。
九名舞姬闪避时撞翻食槽，槽内磁粉遇热吸附铁屑。
在半空拼出完整的陇西驻军虎符纹样——正是盐税贪墨案最终账目！
晨雾漫过宫墙时，柳依依攥着焦黑的虎符残片。
慕容轩将舞姬尸身推入枯井，转身拭去她颊边血渍。
＂令妹这局棋，倒是比母后摆得精巧。
＂
＂殿下昨夜故意放走传讯的夜鸮，＂她盯着他新添的刀伤。
＂便是要引蛇出洞？＂
慕容轩笑而不答，只将染血的《破阵乐》曲谱塞进她袖中。
东方既白，一缕金光刺破云层，正照在谱面夹层的阴刻纹路上——
那根本不是调兵密令，而是先帝私通南洋巫蛊族的血契！
宫墙外忽起喧嚣，三百陇西铁骑的玄甲映着火光。
柳依依闭目聆听，终于明白这场横跨二十年的厮杀里。
卯时的日头刺破硝烟时，柳依依在慕容轩染血蟒袍上勾画星宿。
他剑穗缠着她半截银链，链环吸附的磁粉正拼出下月漕运密账——
这场始于御花园藤影的厮杀，终随着虎符现形与铁骑嘶鸣，在王朝最风雅的园林里刻下带血的谶言。
自己腰间旧伤才是串起盐引、巫蛊、边关三案的最后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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