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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汉字诗律(汉诗形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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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汉字诗律角度切入中国诗学研究,是英美文学研究中最具悠久传统的学术路径,由19世纪的德庇时等人首启。
至20世纪初,费诺罗萨等人又有新的创辟。
有别于汉学界盛行的文类研究与抒情传统研究,汉字诗律说更紧扣汉诗构形的内在形态,从这一层面上勘发中国诗歌的美感特征与效果。
毫无疑问,19世纪以来的各种相关研究,特别是费诺罗萨等人的汉字意象说及美国的两次汉诗运动对这一时期的学者影响甚大。
另外,由于专门学科的陆续建立,这一时期的研究主要是在学院制系统中展开的,研究手段自然会比20世纪初期的那批“业余汉学家”
更趋缜密。
特别是在20世纪60年代之后,随着新批评、结构主义语义学等新的西方批评理论的引入,也为之增添了新的解析工具,从而使后来者的研究着上了更多的科学主义色彩。
分疏地看,这一研究基本上是沿着两条路径前行的,一是以文字意象为主的研究,一是以声律句法为主的研究。
20世纪60年代初,承续费诺罗萨等人的文字意象之路,并有所拓展的是麦克雷什(ArchibaldMacleish)与麦克诺顿(WilliamM)的研究。
麦克雷什早期追随庞德加入意象诗创作,是三次普利策奖的荣膺者。
其《诗艺》(ArsPoetica)一首中写道:“一首诗应哑然可触像一种圆润的果物,笨拙像老硬币与大拇指,沉默如长了青苔的窗沿上一块衣袖磨秃的石头一首诗应无语像鸟飞”
。
他以意象派仿汉诗的表现手法,传递出了自己对诗歌的理解。
在1960年出版的《诗歌与经验》(PoetryandExperience)一书中,他讨论了汉诗的字符、声音与意象的表现力,尤对汉诗“意象”
(images)有细致的阐述,以为汉诗的“可视性”
(visible)要高于任何欧洲诗歌,并具有时间上联动的鲜明呈示感及情境交融的特征。
麦克雷什推崇陆机《文赋》的诗学思想,认为汉诗不像西方诗歌追求个人情感效果的直呈,而是在天人合一思想的引导下,更为关注人与自然的感应关系。
[72]为此,我们也可将麦克雷什的思想看作后来余宝琳的中西意象差别论与孙筑谨的汉诗“情景”
说的某种先声。
耶鲁大学教授麦克诺顿于1963年发表《混合意象:〈诗经〉诗学》(Theages:ShyJiics)[73]一文,从多个角度,如时间转换(timeshift)、情感复合(emotionalplex)、认知复合(iualplex)与移形(transmutation)等方面,探讨了“混合意象”
在汉诗中的整体表达效果,极大地丰富了汉字意象说的论述谱系。
而相对于前二者,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华兹生对汉诗的研究更偏向于从历史展开的层面上考订意象形态的变化。
在其所撰述的《中国抒情诗:2世纪至12世纪的诗歌》(eseLyricism:ShihPoetryfromtheSeturytotheTwelfthtury)一书中,华兹生以“自然意象”
(natureimagery)为坐标,考察了它从《诗经》而至唐诗的变更过程,认为作为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使用的汉语语词多为特指性意象(specificimagery),而少泛称性语词(geerm)。
然从《楚辞》开始,意象抽象化的趋势出现了。
至唐诗,自然意象的驱用已大多介于高度抽象与高度具体之间。
为对之有一确实的论证,华兹生对《唐诗三百首》进行了抽样统计,即以统计的方法来考订意象使用的频率特点等,而意象能见度的高低也被其视作一种对中国诗学历史演化的验证规则。
[74]相比20世纪上半叶,庞德、艾斯珂、洛威尔、鲍瑟尔等人以“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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