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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玄霄大喊，声音嘶哑，眼睛里猩红一片。
不，不要……
月无心喘不上气，视线已经迷糊。
“这才对嘛，张嘴喝下，红莲就放开她。”
红莲勾唇，手上力道却不减，另一只手将忘川之水递到了苍玄霄的嘴边。
不！
月无心脑部缺氧，快要晕过去，眼前阵阵发黑，是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她。
苍玄霄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儿，生命在他眼前流逝。
“你答应我，放她活着离开！”
他咬牙对红莲说道。
红莲的红唇高高扬起：“殿下有令，红莲岂敢不从啊。”
不要，夫君不要！
月无心恨死这个老妖婆，她宁愿死，也不想他被威胁。
“心儿，好好活下去，相信我……”
相信我即使忘掉一切，对你的爱也不会改变，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月无心泪流如雨，眼眶模糊，快要看不清他的身影，看着他张嘴被灌下了整整一瓶忘川之水，她心脏抽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是被鞭子抽醒的。
剧痛将她唤醒。
充满倒刺和血腥的红色鞭子抽在她的脸上，她的鼻骨都断了。
红莲盯着她脸上对称的鞭伤，满意的将鞭子收回了腰上，眼中尽是嘲弄，将一朵鲜花毁掉的感觉真不错啊。
说不清是胸口的剑伤更疼，还是脸上更疼，疼得月无心近乎麻木，可她这一刻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一睁开眼就寻找苍玄霄的身影，他躺在雪地里，身上流出有毒的黑血，将白雪都染成了黑色。
“夫君！”
她挣扎着朝苍玄霄爬过去。
红莲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她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口口血从嘴里喷出来。
“你的生命力倒是顽强得很，如同地沟里令人讨厌的臭蟑螂，既然殿下让你活着离开，本护法自然不会要你的性命。
不过嘛……”
红莲娇艳一笑，脚上一用力，直接碾碎了她的脊椎骨。
“啊——”
胸口中剑她没喊，五脏六腑被震碎她也一声不吭，脸上被抽得血肉模糊她也咬牙忍受，可脊椎寸寸断裂带来的痛苦席卷全身，丹田破损，修为尽散，她再也忍受不住，痛喊出声。
“本护法答应殿下不要你性命，可没说不废了你，现在好了，你修为废了，脊椎断了，永远只能在地上爬来爬去。
就算将来殿下来了人界，也绝对认不出你这丑陋的爬行女乞丐是他曾经的妻子。”
红莲娇声大笑，觉得有趣极了，将天才踩进淤泥之中，多么有成就感啊。
月无心恨意汹涌，倘若她有恢复之日，必定将其剥皮拆骨，以报心头之恨。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玄霄，他双眸紧闭，苍白的面容极为痛苦，她想触碰，却如何也触碰不到。
红莲冷笑着将她一脚踢开，扶起苍玄霄就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她一句讥嘲的话在她耳边响起：“你与殿下已是天壤之别，有点自知之明吧，丑女。”
天上停止了飘雪，镇上昏迷的人们渐渐转醒，只有月无心趴在肮脏的雪地里，如同一滩烂肉。
有人走出来，却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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